大约二十分钟后,宋绍荣出来了,他好像知道有人跟踪似的,在门口东张西望搜寻疑点,还好乔以安的车子停得比较远,前面又有一排车子挡着,他是怎么仔细也是看不到的。
宋绍荣看似没有发现疑点,才放心地上车走了。可是他走了好大一会,袁香竹要等的人还没有出来。
“他是不是已经走了,你没看到。”乔以安说。
“不会,我认识他,他还没出来。”袁香竹肯定地说,虽语气肯定,但也透出底气不足,因为她也不能确定宋绍荣今天见的就会是同一个人。
“再等等看。”她又说,显出不甘心。
其实她不要求,乔以安也不会轻易撤走。他今天已经在学校守他大半天了,就是要弄清楚他电话里让他破口大骂气急败坏的事情。
“出来了,就是他,蓝色体恤戴眼镜的那个。”袁想竹突然说。
乔以安立即对着胸口的麦说:“蓝色体恤戴眼镜的那个。”
袁香竹见他没有要跟上去的意思,还在那悠闲地复制她的话,看他的眼神既疑惑又着急。
“好了,我们走。”乔以安没理会她的表情,扣上安全带,准备发车了。
“不跟着他吗?”袁香竹忍不住问。
“不用了,有人去跟,我们回学校等结果就好了。”乔以安回。
乔以安早在袁香竹给他电话时就通知了张民警,他们刚到这里停好车后,他又给张民警发了个信息。就在他们耐心地等待时,张民警也在一旁等着。
“有人去跟,谁啊?”袁香竹显出警惕的神情。
“一个朋友。”乔以安淡淡回答,全神贯注开着车,车子刚刚拐上正道,便嗖地一声开出去了,看情形他再不想多说一个字。
袁香竹心里敲起了小鼓,猜测他报了警。或者那个朋友像她找的那些人一样是****上的人,专门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他们还没回到光华,乔以安就接到张民警的电话了,告诉他那个人是找宋绍荣要债的。说宋绍荣欠了他很多钱,一直赖着不想还,还说如果他继续这么赖着,他就要找光华领导了。
乔以安轻哼一声,不知是轻蔑还是嘲笑。说:“知道了,辛苦你。”
张民警在电话里说些什么,袁香竹一句话也听不见,不过她猜测电话一定是他的那个朋友打来的,所以试探着问:“是你朋友的电话吗?”
“是的。”乔以安毫不隐讳,“他说那个人是找宋绍荣讨债的,宋绍荣欠他钱,欠很多。”
“哦。”袁香竹恍然。就想到第一次监视他时,她请的监听者也是这么说的。难怪他急着要那一半的房款,原来是有人逼债。
“他欠债你不知道吗?”乔以安突然问。
本来差一点就知道真相了。可半途被宋绍荣给搅了,那个人正要报告她结果时,被宋绍荣发现了,不知他用什么办法就让人家消失了,她以后联系几次都没联系到他。长期蹲在校门口的一个三轮车夫也被他支走了,不知音讯。
“不知道。”袁香竹淡淡回应,“他很多事情我们都不知道。”
乔以安迅速看向她:“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还是就你知道?”
袁香竹发觉有些说漏嘴了,忙说:“我们都不知道,我经常发现他神秘兮兮地打一些电话。又接一些电话,说话也有头没尾的,根本就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乔以安已经判断出她知道宋绍荣一些事情,不想说而已。他也不想勉强。反正他们现在已经离婚了,宋绍荣再不能对她怎样,他也就不用再担心她了。
谁知他们回到学校后,停车场上根本就没宋绍荣的车,他还没回来。明明是看着他开车走了的,怎么还没回来呢?乔以安联想到宋绍荣出门时的样子。眼前立即浮出保安小李那张脸来。
他一声不响地下了车,砰一声关了车门,等袁想竹下车。袁香竹赶紧从神思中回过神来,开门下车。
两个人走到小花园时,乔以安说:“你回办公室,我出去一趟。”
袁香竹也不问什么,直接往教学楼去了。
乔以安看着她进了教学楼后便往校门口走去,老远就看见保安小李望着自己,绿豆眼已经眯成了缝隙。
从昨晚到今天上午,他就一直琢磨着要跟他谈谈,不知怎么总觉得时机不够成熟。直到跟踪宋绍荣后他表现出的警惕让他又一次想到了他这个保安,本来早该返校的宋绍荣到现在也没回来,他不由得又想到了他这个保安。若不是他通风报信,宋绍荣就是有通天本领也算不出有人跟着他,何况他们到点时,宋绍荣已经进去了。
“乔主任哦不董事长好!”小李涎着一张脸,点头哈腰招呼着。
乔以安轻点一下头,目光锐利地盯着他,盯得他心里直打鼓,一双绿豆眼迷成了一条线,在他面前哈哈不停。
“你为他做事他给你什么好处?”乔以安招手让他站得更近一点,然后贴上他耳朵问,声音冷冽。
小李一个激灵,侧头看着他,一双绿豆眼怎么瞪还是那么大:“请乔哦不请董事长明示,我脑笨,实在听不懂您的话。”
乔以安唇边冻着一抹讥笑,冷冷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说:“跟我装糊涂是吗?”
“不是,我哪敢啊我——”小李把声音拖老长,脖子扭来扭去。
“还装是吗?”乔以安紧逼一步,严声说:“他今天本来有东西要托你转交给某人的,结果忘了,中午那人找上门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