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铁这名字还是头一次耳闻,天地间偶有灵兽出没,千百不一各具其能。能获一灵兽,看来这铁匠铺并不简单。但这灵兽竟能被人偷走,想必不曾有呼风兽那等威能,最多也就算个奇兽罢了。大过年的遭此暗手,想想都令人揪心。
付了钱财后,他不敢耽搁,火速离了丰宾城。会了这御物而飞的法术,行程快了不是一星半点儿。正午时分,便赶到了桐木山脚下。
缓缓上山,只见其峰如旧,桐林如昔。离开时一片葱郁盎然,如今却是积雪遍山,白茫茫了无边际。想着白羽儿当初的话语,心中一阵酸涩,急忙向着山间的那块大石奔去。
通向大石的山路上,并没有厚厚的积雪,不知何人已将其打扫了干干净净。
大石旁,白羽儿身着青花小袄悄然而立,粉嫩的脸颊似有几分焦虑之色。昨日,她便已将通往这里的山路打扫干净,天未放亮时,又再次赶来了这里。山下,白茫茫一片,等待的人儿还未出现。她踮起脚尖遥望着,眼神里满是期待。
“羽儿师姐!”
孤寂的山林里,一声呼喊传来。白羽儿猛地一颤,身后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多少个日日夜夜,她苦等久盼,此时,久违的声音终于响起。
“东升师弟,是东升师弟……”猛的转过身去,眼中映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此时,她只是愣愣的站着,望着。她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
“羽儿师姐。”赵东升急忙跑来,两手神秘的背在身后,一脸傻笑地望着眼前。
苍茫天地间小袄青花,两行泪珠滚然落下。
“羽儿师姐,你怎么哭了……”多久未回,如今见了应该高兴才对。见她如此,一时弄的不知所措。
“没……没什么……”紧忙擦了下脸颊,不知朝天门的修炼苦不苦,也不知那里的饭菜好不好,随即将他上下打量起来。
看向脸上时,她猛地愣住,心中顿时如万千针刺般痛不堪言。那道斜疤如此的触目惊心,难以想象他到底遭遇了怎样的生死磨难。
“师弟,你的脸……”白羽儿缓缓抬起手来,阵阵心痛地轻抚着。
赵东升一阵黯然,低下头来,道:“羽儿师姐,不用担心,不碍事的。”随即,笑着抬起脸来,抖了抖手里老大一个纸包,接连道:“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心知再提也是伤心难过,他自己心里也肯定不好受。白羽儿擦了擦泪珠,两手接过纸包。小心地将其打开后,一股浓郁的杏仁味飘洒四溢。大致地数了数,里面应有十几个杏仁糕。
“这么多如何吃得完,当我成什么了……”白羽儿憋了一眼,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一去这么久,他还不忘给自己带了最爱吃的杏仁糕,不过真的是有些多了。
抓了抓脑袋,赵东升傻傻地笑道:“听那店家花言巧语,我便鬼使神差的买了。”
一路赶至山门前,却见有弟子驻守而立。看来悬铃门也略有起色,竟连守门弟子都用上了。想起离开时,却是不曾有的。
“师姐,这位是?”守山弟子望着他,满脸的疑惑。悬铃门并非名门大派,外来之人很是少见,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疑虑。
望着身旁,白羽儿说笑道:“一去便半年之久,这新来的王进师弟却是不认得你喽。”
到哪都是师弟,如今反倒当了师兄。赵东升乐的一笑,冲王进说道:“我那时离开,你还未进门,难免不认得我。”
早就听闻门中有个师兄,去了大名鼎鼎的朝天门。从入门至今,都未见他回来过。看眼前之人同白羽儿如此亲近,定是那师兄赵东升了。
一阵思想后,王进满是崇敬之色,急忙对其行了一礼,道:“见过师兄。”
顿觉来了个大翻身,赵东升满心欢喜,笑道:“呵呵,不必拘礼,师父他老人家可在?”
“嗯嗯,在呢。听师姐说您今日要回来,师父便在堂中等候了。”王进连连恭敬的说着。
听堂外有人言语,吕正一略有迟疑。这左等右盼,坐的腿都麻了,却连个人影也不见,随即大声嚷道:“可是东升回来了?”
几个箭步跑去堂内,只见吕正一端坐在大椅上,神色激动的望了过来。赵东升连忙跪倒在地,“咚咚”地磕起了响头。眼前之人待他如子,其恩德万死难报。如今得以相见,心中那份思念如决堤洪水无法自遏,此时再也忍耐不住,眼泪扑簌簌地滚下衣衫。
“东升……”见他这般,吕正一急忙起身将他扶起,略有褶皱的眼圈已是湿润。他这一走,自己又何尝不是日日挂念。
“弟子不孝,迟迟未归,还请师父责罚……”赵东升红肿着两眼,断断说道。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自己并未看走了眼。吕正一抿了抿眼角,连连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见他脸上的伤疤,吕正一虽有疼惜,但未询问。除魔卫道,出生入死,大丈夫不枉此生。若能有一番作为,这点伤又算的了什么,脸面之颜不过是一张虚影画皮。
岁月难掩,略显苍容,虽将几缕白发夹其盖住,但怎逃的了赵东升一阵端详。随即掏向怀中衣襟,取出一个红色小布袋,缓缓道:“师父,弟子无能,未带得什么好东西孝敬您老人家。这是一颗延生丸,对身体大有好处,还望师父收下。”
虽未见过什么灵丹妙药,但也对丹道略有研究。闻其异香阵阵,又如此光滑剔透,吕正一断定不是凡品,两手推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