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相送终需别,看着扬尘远去的身影,听着越来越微弱的巴中声,相比与建国公府从容淡定,安宁侯府的气氛就显得格外低沉,尤其是周雅琪,眼中的泪就没断过。
“嫂嫂,你就放心吧,我哥的身手等闲人近不了他的身,何况他的身边还跟着琴棋书画。再说无论是父亲还是杨大哥都不会让哥出事的!嫂嫂还得多想想肚子里的宝宝,你总不会想要生个小哭包出来吧!”司徒娇轻声安抚周雅琪。
当司徒娇说出最后一句的时候,还故意作出一付惊讶和恐怕的模样来,逗得周雅琪不由破啼为笑。
一旁的韩氏则嗔道:“有你这样说你侄儿的吗?”
陈氏则道:“我倒觉得娇娇说得极是,母亲怀胎的时候哭得多了,生下的娃娃性子也会柔弱许多。何况你们既要相信阳儿,更要相信我家霄儿。以我家霄儿的身手,定然可以做到,既保得他自个的平安,也能护得住阳儿。”
陈氏看向的目光充满宠溺,并极力维护司徒娇。
司徒娇可是陈氏打司徒娇没出生就当成儿媳妇挂在心头的姑娘,是儿子唯一亲近的姑娘,更是建国公府未来的当家主母,在陈氏看来无论怎么样维护都是不够的!
提到杨凌霄,陈氏则一脸的自豪,为儿子自豪。
自从杨凌霄十四岁那年受过一次重伤以后,对武术和兵法更加痴迷,对自身的保护也更有心得,从此以后就算再大的战争,杨凌霄也没再受过重伤,当然只要打战小伤自是难免。
只是陈氏哪里知道,他的儿子,那个真正的杨凌霄,早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为国捐躯了,如今的杨凌霄不过只是一个来自异世的灵魂。
当然说现在的杨凌霄是陈氏的儿子,也没有错就是了,毕竟杨凌霄是魂穿,现在的这个身体的确是从陈氏肚子里生出来的,而杨凌霄也的确将陈氏当成亲娘来敬重。
其实司徒娇也好,陈氏也罢,不过只是为了让周雅琪安心罢了。
杨凌霄此去是以替天慰军以及与北辰国交涉的使者这双重身份前往北边关的。
若无战事,他应该很快就会返回京都。
司徒阳则不同,他是以历练为目的,作为北边关副先锋的身份前往边关。
因此无论有无战事,司徒阳与司徒空一样,若无没有圣人宣召是不可以擅自离开北边关返回京都的。
对于司徒阳的归期,司徒娇心里是有打算的,若边关没有大的战事,等司徒空返回京都的时候,她定然会设法将司徒阳弄回京都,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司徒阳与周雅琪长期过两地分居的日子。
司徒娇不怕别人看么看待这件事,总归她要护好亲娘,且助兄长一臂之力,就算不能让安宁侯府再进一步,也要让安宁侯府平缓过渡到司徒阳的手上。
送走杨凌霄和司徒阳,司徒娇的生活依旧忙碌。
除了每五日的东郊之行,司徒娇去得最多的一个是药庐,一个就是太医院。
直到正月十五元宵佳节的前一天,司徒娇总算又忙清了生产“白药”的事情。
为了让这个药方发扬光大,司徒娇与陈御医和华御医进行了更多的研究,终于定下了最终的药方,而太医院的制药坊已经开始批量生产些药。
药庐的制药坊,如今则专攻妇人、幼儿的药品,至于那些在药庐上架的其他药品,比如止血散,比如金创药什么的外伤用药,则直接来源与太医院的制药坊。
双方既有合作又各司其职,倒也相安无事。
元宵节这日,韩氏见司徒娇闲了下来,就与她商量着,是不是送有些郁郁寡欢的周雅琪回周府小住几日。
司徒娇沉吟片刻道:“让嫂嫂回周府小住几日,有亲家太太陪着说说话,倒也不错。只不过这事儿还得嫂嫂自个愿意。娘不如将这事交给我,你且先去外祖父家。”
今日韩府那边早就送了信过来,说是韩敏芳带着儿子媳妇来京都了,恰好今日元宵,让她们都过去聚聚。
至于周雅琪回周家的事,倒也不着急。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是韩氏心疼周雅琪,要让她回娘家小住几日,总也得找个好的借口,更还要周雅琪本人有这样的想法才行。
也许在外人眼里,周太傅府是礼仪之家书香门第,府里的长辈对周雅琪又甚是疼爱,可是司徒娇却十分清楚,周府也并不完全是铁板一块。
若今日冒然然送周雅琪回周府小住,知道内情的人,赞韩氏一句,心疼媳妇。
不知道的,还以为韩氏与媳妇之间有什么龊语,儿子才离开京城几日,就开始磋磨怀了孕的媳妇,将媳妇气回娘家去了,甚至于还会让人生出更多的猜测。
“娘真的这样说的?”当周雅琪得知韩氏有心让她回周府小住几日,周雅琪的眼睛顿时贼亮贼亮的。
她还不怕别人做什么猜想,司徒阳不在身边,虽然韩氏和司徒娇时不时陪着她说说话,可是婆媳之间姑嫂之间,总归隔了一层,她是真的想她娘了。
司徒娇没想到不过是让周雅琪回娘家小住两天,就让她整个人都鲜活起来了,不由心里好一阵懊恼。
也是她这些太忙了些,一日里难得有空陪周雅琪说说话,就算得了空过来青松苑坐坐,也总是被杂事给扰了说话的兴致。
司徒娇心里微微一叹笑道:“自然是真的,难道嫂嫂还以为我会骗嫂嫂不成?如今哥哥不在京都,府里都是女眷,着实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