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心里一颤,他怎么提起这事了,脸上作出迷惑不解的样子:“不记得了。”
方萧冷笑道:“那时我便问你,你叫的谁?你当时说得是,恍惚之间,以为在顾府,叫得是丫头的名字。”
顾盼道:“那时我迷迷糊糊,现在都不记得了。”
方萧道:“你不记得,我却记得。方才叫福喜去打听,你身边从来就没有过叫什么桃子的丫头!”他的眼神阴冷:“你当时叫的是谁?”
原来这家伙一直没忘记过这事,顾盼有些吃惊。
“回答不了了么?”他瞪着她。
“我是实在想不起来啊。”她哭丧着脸:“那会我迷迷糊糊,那还能记得说了什么。”见他脸色更加不善,她不由道:“难道你是疑心我同什么人不清不白?”
方萧脸上阴晴不定,只看着她不说话。
“我可是病了许久,这病恹恹的身子,还有什么精神去同别人不清不白。”顾盼瘪了瘪嘴,似乎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病之前,我才多大呀,你......你怎么能这般想我?”
方萧低头想了一会,脸色稍霁,嘴里还是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迷糊之时说的没准才是心里话!”
顾盼道:“那我且来问你,除了那日我神志不清以外,后来你还有没有听到我说过什么梦话?”
方萧哼了一哼,想了想,好像是不曾有过。
顾盼眼圈红了一红:“我那日受了惊吓,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受了那么多的苦,你竟然还要疑心我!”
方萧有些下不来台,只得嘟囔道:“谁让你胡言乱语。”
顾盼板着脸,不说话。
见她不搭理他,有些讪讪然。又过了一会,终于忍不住道:“是我错怪你了,莫生气了。”
顾盼给他一个白眼:“赔礼道歉,光说有什么用?”
“那你想要什么?”方萧立刻笑嘻嘻凑上来:“可要为夫的亲你一下?”
顾盼伸手推开他:“这道歉没半点诚心,我要继续生气了。”
方萧讨好着道:“那咱们去首饰店,喜欢什么为夫给你买。”
“不要这些,这可是你说的,喜欢什么给我买!”顾盼的眼睛亮了:“我要那把弓。”
方萧不解,摇头:“你心心念念想着这东西干嘛?”
顾盼道:“挂在房里当装饰呀。”
方萧皱眉:“女子内房里,挂着这个做装饰,实在太唐突了!”
“我为什么要同别人一样?”顾盼哼哼道:“你说话不作数!”
方萧见她不悦,想了想,叹着气道:“那把太大,不合适你。待过几日,我让人定做一把合适你的送你。”
顾盼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又过了几日,方萧果然命人送了把特制的弓来。
见到这把弓,顾盼哭笑不得。
弓把是上好的,弓弦也是上好的,可是.....这也太小了点吧。
比菜刀也大不了多少,这颜色......还是粉色的,整个一香艳迷你弓。
方萧还振振有词:“你不是当装饰品挂在墙上的么。看,多漂亮!”
顾盼垂头丧气:“漂亮是有些漂亮......”可是这样的弓有什么用!罢了,好歹聊胜于无,闲暇时取下来摸摸也是好的。
见着顾盼不太欢喜的样子,方萧赶紧安慰道:“再过两月便是你生日了,到时候再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她顿时期待起来:“什么惊喜?”
他神秘得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到时你就知道了。”
转入初夏以后,方萧看起来忙得多了,有时在书房一呆就是一整天。
他几日没来顾盼房里,清莲倒是有些着急了:“王妃,前儿王爷是在书房歇息的,可是昨儿......”她小心翼翼得瞧了顾盼一眼,终于忍不住道:“昨儿是去的谢夫人房里......”
顾盼心里一跳,突然有一阵异样划过,她口气有些倦怠起来:“这些事不用汇报了,王爷在哪里过夜哪轮得到你们操心。”语气里竟是带着些不痛快,连她自己说完都觉得不对劲。她不由得一惊,暗叫不好。
这阵,两人之间因为有了共同的秘密变得亲密,同他相处也变得愉快起来,几乎要令她忘了身在何处了。有时他不过来,她甚至也会想起他。
顾盼原本没想得太多,这时却突然警醒起来。
自己能接触到的,也只有这一个男人了。这些时间下来,发觉他也不讨厌。接触久了,有些喜欢是难免的。只是,不能再多了。
同他太近不是件好事。
比如现在,得知他去了其他女人房里,心里竟然隐隐有些不是滋味,这可不是一个好苗头。
顾盼突然有些害怕,若是久了,自己会不会被同化,变成那些女人中的一分子。
若是将来真有了孩子,为了孩子,难免会同人斗,这是一种本能。
也许,在这里,她想不被人改变,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时间久了,只怕自己,终究会被同化。有一种悲哀,突然袭上她的心头。
想到这里,她淡淡重复道:“以后王爷去了哪里不用来知会我。”以后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就该努力保持本心。
看来主子生了王爷的气了,清莲下了这个判断后,居然有一丝丝高兴。这样子反应才对嘛,总比从前的漠不关心要好。
又过了几日,清莲又带来一个消息,后花园在大兴土木。
“难怪最近王爷忙得很,春月湖边又种了一大片竹林,还在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