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番的胜利让树机能的威望达到了顶峰,大家高声喝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坐在树机能右手边的安定鲜卑首领吉轲罗心潮澎湃,脑子中盘算着凉州拿下后,地盘如何划分,他和北地鲜卑侯金多的部众最多,在树机能大军中势力最强,此次树机能亲自邀约反叛朝廷,夺取凉州,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悄悄派了三千战士参于进攻,不想大晋军队不堪一击,晋朝几万大军被只有一万多精兵的树机能打的丢盔卸甲,连刺史牵弘都葬身青山。
如今凉州城缺兵少粮,已是盘中之餐,外面天寒地冻的,迅速拿下凉州城,大家也好过冬,吉轲罗大声说道:“树机能首领所讲的正是我心里所想的,也是大家心里想的吧,鬼天气比地狱还冷,大家都盼着早些进凉州睡娇滴滴的晋朝女子的吧”
众胡联军副帅候弹勃已有三十七八,魁梧有力,可他却是外粗内细的一人,幼年曾随汉人读了不少书,他平生很钦佩蜀将张飞,所以学着留了口络腮大胡,毛茸茸很是威武,听吉轲罗首领说话,哈哈笑道:“我军气势正盛,破凉州易如反掌,树机能首领智慧过人,定能带领我们打下西北,到时候再挥军南下,将汉人的天下全部夺来。”众胡首领听后,哈哈大笑,仿佛明天就可攻进秦州,直指洛阳。
树机能还算冷静,并没有被几次胜利冲昏头脑,虽然他也在笑,神色忧虑的望着帐外飘飘而落的大雪,喷香的羊肉烤熟,两个女奴用小刀将羊肉分割,很快将一只熟羊剔的只剩下了骨架,两个大汉又架上新剥洗的白森森的肥羊,小心的翻烤起来。
望着眼前的羊肉,树机能叹了口气,旁边的北地部族首领阿罗多心思最细密,听树机能叹气,问道:“大首领可是担心天气。”
树机能望着他说道:“是啊,这天气越来越凉,随我们来的饥民缺少衣食,已经冻死了几千人,还有许多逃亡的,再这样冷下去,要生变故。”
手里抓来块羊排的候弹勃说:“是,是,抓来这些人可不容易,虽然他们还抵不上头羊有用,但作为奴隶奖赏给英勇的战士还是不错,如果全冻死光了,或者逃了,损失太大。”
这个问题在树机能脑子里已经想了段时间,他带着大军东征西战了两三年,好不容易有了十几万人在手里,不论是作为劳力,还是战士,还是给战士的赏赐,人都是笔巨大的财富,各部族在外面,还有二三十万部众,联合这些首领们,将人全部集合在一起,占领整个凉州,建个鲜卑国家,才有进一步和晋朝争天下的可能,树机能越想越觉的不能再放任饥民死下去,他对着候弹勃说道:“副帅说的对,他们是我们的财产,不能让他们这样死去,每死一个就等于我们掉下一块金子,我决定了,分一点粮食出来给他们吃。”
“树机能首领,你疯了吗,冬天到了,我们的女人和孩子们都没吃饱,你却要将粮食分给那些贱民。”吉轲罗第一个跳了起来反对。
阿罗多却赞同树机能的提议,他说:“吉轲罗首领,若是把人都饿死了,我们拿什么奖赏勇士,若是把他们都饿死了,谁又替我们干活。”他扫了眼在场的首领们说道:“汉人也时常虚情假意安抚百姓,我们为何不学一学,今年不用去抓,许多的饥民都来投靠我们,为什么,只是为吃饱饭嘛,如果我们把他们统统饿死,那以后谁还会再敢来替我们打仗,干活呢。”
“对,阿罗多首领说的很对,蜀国君主刘备,再遇上多大的困难都不抛下百姓,最后才当上皇帝,我们也应该这样才对。”树机能高声说道,说完话他吩咐甲士,安排着分出一部分军粮给了饥民,没多会分粮的消息就传遍的布哈河沿岸,饥民们激动万分,纷纷高呼着树机能的名字,不断赞颂他的恩德。
听到外面震天的欢呼声不绝于耳,树机能高兴的抬起了酒碗说道:“大家可听见,只是一点点粮食,就让他们如此兴奋,此刻便是让他们上战场也可以,众位首领也不要心疼一点点粮食,等打下凉州城,还怕不够你们拿吗。”众胡首领们,有觉得对的,也有不以为然的,各有各的想法,不过天下事本如此,永不能统一,也不奇怪,就在树机能安抚着饥民,准备进一步攻打凉州时,洛阳城里顺风顺水的太子,从没想到一件悲喜交加的大事,开始紧锣密鼓的上演。
东宫之中司马衷的威望一天天高了起来,得到了皇帝的首肯,筹建军事学堂,还没开始呢,就有不少官吏得到消息,纷纷前来送钱,少的一万,多的十万,很快太子手里就有了七八百万钱,训练一年的费用轻松筹够。
刚刚睡了午觉起来,接手军事学堂没两天的杜预,到东宫同太子奏报选址,装备的情况,杜预因为树机能一事被石鉴构陷获罪,虽说有皇亲的身份,八议免了死罪,但已听说是太子向皇帝求情,才将他从诏狱放出,并让他来任这个军事学堂主事。
两人商量了下学堂之事,便聊起了西北的战况形势,杜预眼睛弯起道:“殿下也觉的我说有理。”司马衷点头道:“丰乐亭侯当时所说,鲜卑杀了胡烈未久,此刻士气高涨,水草丰美,马匹肥壮,而晋军路远困乏,应当把军资粮草兵士修备整齐,待到春天气候合适,方能用兵。”
没想到太子还记得自己的话,杜预叹口气道:“臣正是和石鉴这样说的,可他并不听,只一味让臣出征。”
“我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