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仁一听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蒙古草原上弱肉强食,大大小小部落之间的纷争不断,虽不时会有少量活不下去蒙古人入边投奔,但是一来就是上百人的实属罕见。
为防其中有诈,立刻让王命硬、马时楠、丁碧将麾下骑兵和车营集合起来,随自己前去看个究竟,为防言语不通将李老六也一并带上。
丁有财、丁守铁则继续带人去辽阳城施粥,集合好新募人员暂时在辽阳城等候,收到自己的消息再返回堡内,以免路上遭遇蒙古鞑子。两人临出发前,子仁又借口要帮黄太极做条狗链,让二人再买四根结实点的牛皮绳。随后对留守的周大岐等人叮嘱一番,就领兵出发。
在赶奔马场的路上,李老六一脸不平的问道:“丁大人,蒙古人同咱们仇深似海,这群狗鞑子来投奔咱们肯定有诈,不如找个机会将他们全宰了,割下的脑袋还能向上表功。”
说罢,看到同行的兵丁中,不少都点头表示赞同。李老六握紧手上的三眼铳,急不可耐的献策道:“大人,我去把蒙古鞑子骗进边墙,到时先用三眼连铳轰他们一轮,您再领步骑杀上,保管这群狗东西一个都跑不了。”
见李老六一提杀鞑子就来劲,子仁一面拔出黑金刀对着空气虚砍了两下,一面脸带平静的回道:“老六你放心,这群狗东西要是胆敢心怀不轨,本官定斩不饶。”
说到这时,子仁有意停顿了一下,语带深意的说道:“不过这群鞑子要是真心来投,蒙古人弓马娴熟不如先将他们收留,日后行军打仗时将他们顶在前方,好让堡内将士少死几条人命。”说罢,才将黑金刀重新放回了鞘内。
李老六觉得子仁说的大有道理,这才静下心来,和大伙一同专心赶路不多时就来到马场。
果不其然,边墙外不远处聚集着近百名蒙古鞑子,不过其中大半都是老弱妇孺。见大队明军赶到后,蒙古人立刻警觉了起来,男子们纷纷翻身马背,握紧手中的弓箭紧张观察着子仁这边的举动。
如果前来投奔的都是健壮男丁,子仁定会怀疑其中诈降。不过看到对面拖家带口的样子,却有几分入边投奔的样子。见蒙古人对自己有所防备未免两方发生误会,当即率领部属从马上翻下以示善意。
蒙古人那边见到子仁此举,也纷纷效仿从马上翻下,其中一名头领模样的中年男子带着两名护卫一同走上前来,嘴里还大声用蒙语说着什么。
“大人,对面那人自称是蒙古内喀尔喀万户,扎鲁特部的一名百夫长,名叫‘那海’。让大人带两名护卫,出边墙同他商讨入边投奔之事。”李老六听懂了对方的意思,不待子仁下令直接将对面说的意思说了出来。
“这帮鞑子还挺小心,李老六、王命硬你们两个准备好家伙随我过去会会他们。”子仁一脸不削的说道,见李、王两人准备妥当后,对着部下叮嘱道:“丁碧、马时楠你二人不要轻举妄动,如有察觉异动我会轻触几下左耳,到时你二人再领兵杀上。”见丁、马二人点头示意明白后,这才带人上前。
随着两方逐渐靠近,子仁发现对面那中年男子走路一瘸一拐似乎腿上有伤,对着李老六耳语了几句。
李老六会意后,用蒙语大声喊道:“对面的蒙古人听着,来人乃是我大明长宁堡守将丁守明丁大人,你等入边投奔之事丁大人可以全全做主。”说道这时李老六有意顿了一顿,对着那海上下打量一番后,语带怀疑的说道:“那海!你为何会有伤在身,该不会惹上了什么仇家,在草原上混不下去才来投奔我大明?”
李老六话音刚落,那海的悄然上扬了一下,瞬间又恢复了严肃的面容,不过这小小的异动并未能逃过子仁的眼睛。
那海沉思了片刻,开口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李老六听完后一脸笑意的说道:“大人,这狗鞑子对心上人求亲不成妄图动强,结果一时失手被女方提前察觉。女方的父亲乃是部内豪强,领兵将他一路追杀,此人抵挡不住只得带族人入边投奔。”
听完之后子仁对着李老六小声吩咐了几句,之后便一脸愤慨的指着对面大声训斥道:
“大胆蒙奴!满口的胡言乱语,你们蒙古人中抢婚的习俗由来已久,就算抢婚不成最多被族人耻笑,犯不上兵戎相见。既然不愿如实相告,本官没工夫搭理你。”说罢转身带着王命硬缓步往边墙内走去。
那海见子仁要走,不用李老六开口就这自己的谎言被戳破,连忙大声叫嚷了一通。
李老六听完后,立刻追上了子仁,一脸恭敬的说道:“大人神机妙算,这蒙古人果然在放屁。”语毕,本想继续奉承子仁一番,可是看到自家大人一脸的不耐烦,急忙转入正题:“这那海是兀把赛次子诺颜的大舅子,兀把赛长子伯言儿前些日子带领三个兄弟合兵攻打长宁堡未果,三个弟弟一个没回来不说,伯言儿还趁机吞并了三人的部属。”
说道这时,李老六对着地上吐了口吐沫,一脸嫌弃的说道:“回到草原后伯言儿仗着自己兵强马壮,直接以武力威逼父亲兀把赛交出部长之位,还请来同为内喀尔喀五部中实力最强的炒花和把兔儿两人相助。
伯言儿得逞后一面将兀把赛软禁,一面带兵追杀二弟诺颜。诺颜虽率部下奋起反抗但是势单力孤,诺颜战死后余部大多归降。那海知道被俘后也是必死无异,带人拼死杀出,前来投奔大明,还望大人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