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深深地注视着他,半日方道:“老四啊,我不是故意和你为难。实在是,你这性子,还是与文人骚客唱和来得合适……你回去吧,闭门就不用了,爱怎样玩先玩一阵再说,朕都随你。”
没有公布原因,秦王就被免去开封府尹一职。开封府的白日杀人案,据官方公布,查实是一名外地进京做工的人所为,朝廷已判处“决不待时”。
也就是说,死刑,立即执行。
……
秦王被免职时,在王公大臣中间也曾引起了一阵震荡,但究其实,也就是开封府尹换了个人做,反正开封府尹一向就不是长命的官。
当然,在另一些人眼里,可能不这么看,因为当今皇帝在登基以前,也曾以亲王身份兼开封府尹,所以这个位置,即使不是储君之位,也是一个敏感的位置。
不论哪种讲法,秦王作为皇帝成年的弟弟,权柄变得越小,对帝国来说,倒是越安全的。所以这个人事变动,震了一震也就平静下来了。
皇帝本人却没有更多对秦王有所表示,这个春天他也很忙,按照先帝先南后北的方略,在南方平定以后,是时候解决北方的问题了,所以他一直在着手准备北征,解决北汉姓刘的那个家伙。
只有卢丞相府的门客,在一段时间以后传出话来,说,这次事件可能给秦王打击有点大,至少,丞相好几次约他赏花喝酒,秦王都没有来。
至于秦王本人,他也有他的骄傲和自尊,所以回府后也只是平静地和王妃讲了前因后果,但一点也没提花想容或是沈眉,把自己办错案罢了官的事,迁怒到无辜的小姑娘头上,这样无耻的事他还真做不出来。
……
旧曹门街上的血案。自然要被议论很久,但是沈家倒不是中心目标,毕竟草里蛇是在整条街上撒泼,而不是专门针对花想容的。
除掉了一个流氓。街坊们还是非常高兴的,他们当然不知宫廷里发生的一幕,而沈眉也下决心把那天在院子里遇到那个人的事烂在心里,永远不跟人说。
既然朝廷说凶手是一个外地进京务工人员,她还能跟别人说不是么?
“皇帝杀了人。然后躲进了她的房间”,这种话说出来会对她和她们家有好处么?
她觉得不但不能跟人说,而且还必须真的忘记掉,如果她做得到的话。
在晚上见到阎罗王时,她忍不住吐了一下槽,她是有点心急啦,但是阎罗提供的这些男人也太……那个了吧。
“你不是一直都吵着要男人、男人的吗?现在连帝国最高贵的一个男人都出现了啊,这个奖励还不够高吗?”阎罗王一脸无辜。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了啦。”沈眉抱怨。
“那是什么意思了啦?”
“行!你赢了!你有种!”沈眉觉得,为了不让自己气死,宁可冒着雷劈的危险。也要在心底比划一下中指。
没想到这次全无动静。
这让她反而气馁了,半日,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们出场的方式,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特别?”
“同学,你要求还真不少啊。”
沈眉真心觉得要放弃这种无效的沟通了,她转为打听自己利益攸关的事:
“皇上的出现,和龙须有没有关系?”
“呵呵,早告诉你了,天机不可泄,你看我像是会提前暴露答案的老师吗?”
对于秦王被免去开封府尹一职的事。当然不是沈家能够过问的,甚至连议论都不应该。但是这日郑念念来的时候,提起这个话题完全没有忌讳,因为王妃好像对王爷能回家待着。感到更为高兴。
郑念念今日不是来买东西,而是来做客的。沈眉把她请到自己的小楼上,烧水煎茶,吃着郑念念带来的果子点心,听她八了一会儿近日她那边的新闻。
草里蛇死了,对旧曹门街上的街坊来说虽然过程讨厌了一点。但这个骚扰了多日的流氓被侠客从天而降干掉了,总算是件大家开心的事。
恒春院所在的南斜街,则简直要放鞭炮庆贺了,两个坏人凭空去了一个嘛,何况另一个也多时不曾出现,想来已往别处去了。
南斜街上所有的行院人家,以前被草里蛇和蜂尾针两个蒿恼得实在有点苦了,所以现在看草里蛇死得虽然可怜,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欢喜,不但大方地出了钱,请人去替他收尸落葬,还感激城隍有灵,不愧是嫉恶如仇的正直之神,干脆凑分子做了一场大大的好事谢神。
他们备齐三牲献礼,还给城隍挂袍换衣,隆重地赛了神,又唱了几日戏。
城隍老爷领了这艺|伎,鸨儿和乌龟们的公然大祭,想来心里也是高兴的,所以南斜街近日被他保佑得倒是客如云来,生意兴隆。
郑念念自己说得好笑,沈眉听了也忍禁不住,不知阎罗王知道这个故事会怎么想。
两人又说了一些脂粉上的事,沈眉把新做得的薄荷唇脂和止痒用的薄荷膏,拿了一些给她回去试用,郑念念知道她现在忙,倒是坐了不久就走了。
……
眼见天气开始回暖,沈眉开始忙忙地预备入夏以后要推出的新品。
倒不是她不能未雨绸缪,提前备货,而是这个时代没法无菌生产,产品保质期有限,她又很在意产品的新鲜度。
那个针对桃花癣的洗面药与敷面药,因为用户少,所以倒不是什么重要产品,只是列入了常备品。
今年她的新欢是薄荷。
自打潘阆和她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