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传来了陈稚欢快的笑声,大地的晃动更加剧烈了,甚至连空气都在颤抖。我们必须快点儿离开这里。但是,陈稚……
“你们先走!我想办法……”陈远望了望下方,又望了望我们,说道。
“这种情况你能有什么办法!你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必须快些离开这里!”小树不耐烦地喊道,他几乎站不稳,事实上我们都很勉强地站在那里。
“这一次,我不能再丢下她一个人了!”两行眼泪从陈远的眼睛里淌出,他的眉锁得那么深那么紧,他的声音近乎沙哑,像是在低吼,又像是在哭诉。
他的心此刻定是在滴血。
陈远不等我们再说什么,便一跃跳下了那密道。随着他跳下去,那密道轰然倒塌,所有的一切都埋没在了一片烟尘之中。
所有的一切就在我的眼前,化成了一片烟尘。我站在那里,全身都在发抖。
齐焱一把抱起我,悬浮在了半空中。我僵硬地任他抱着一动不动,只是直直地看着下方,看着所有的一切完全消失在了一片烟尘之中。
没有陈稚,没有陈远,没有陈守,什么都没有了。
我的脑子无法运转,我还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焱紧紧地抱着我,同小树一起离开了这里。我睁着眼睛,却似乎什么都看不到,比那段失明的日子更加无助迷茫。
又有人死了呀……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
那个声音在我的脑子中不断地循环,循环,其他声音都隐去了,只剩下这一个声音,不停歇地循环着。
直到齐焱带着我前行了许久,我依旧恍恍惚惚。到底发生了什么。
弃由曾经说过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梦,如果这一切真的只是一个梦该多好。
“他们不会有事的,那里是陈氏山庄,是不会伤害他们自己的族人。别怕,勇敢一点儿。我们要面对的还有很多。”齐焱双手扶着我的肩,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还有很多?到底还有多少?”我看到齐焱深邃的眼睛里倒映着近乎呆滞的我。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刚刚那个坍塌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树急切地问道。
“我猜是陈守彻底毁掉了那个预言所以才引得这么大的动静,这个密道大概就是为了那个预言而存在的。”
“这么说,我们失去了知道那个预言内容的机会了。”我稍稍清醒了一些。
“我们想要知道预言也不过是为了一个导向,失去了那个预言也没有关系。我们还有其他办法的。我可以联系一下黒廖他们。”齐焱说道。
我和小树点了点头。
接着,齐焱再一次通过那朵黑色的雪花发出讯息,可是雪花另一头却一直发出一种没有信号的杂音,什么也听不清。齐焱的脸色微变,果断掐断了讯息,若有所思地盯着手臂上的雪花。
“怎么回事?你们之间的通讯被什么力量干扰了。”小树说道。
齐焱眉头紧锁,道:“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恐怕只有主上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雪花行动怕是已经败露了。”
“那你的朋友们岂不是有危险?”我紧张地问道。
出现这样的情况,可能是被什么力量干扰了,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和齐焱联系的这只孤灵再也不可能对他的讯息进行回应。我的心头一紧,想必齐焱也猜到了。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直接去墓地吗?”我赶忙岔开了话题。
齐焱摇了摇头:“现在情况变了,不能那么鲁莽,小树,你先借助大树的力量打探一下外界的情况。我们要先了解一下这一晚灵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真是雪花行动败露,我们的处境怕是也好不到哪儿去。”
小树摇动着手臂,嘴里念念有词,周围的大树响应着,发出沙沙的声音。丫丫欢快地围着小树跑动,只有她还能如此快乐地奔跑玩闹。
我没有拦着丫丫,任由她跑着闹着。
“应该是有人叛变了。主上下令捉拿黑暗之子和手臂上有黑色雪花印记的孤灵,现在整个灵界都不得安生。主上似乎也改变了之前的计划,停止了肆无忌惮地吸取灵力,而是将重心移至了黑暗之子的捉拿上。而且,主上极力向灵界灌注黑暗之子十恶不赦的思想,我们现在的处境极为不利。”小树说道。
“怕是此刻,整个灵界也都知道了怡诗就是黑暗之子了。这叛变的怕不止是我这边的孤灵,还有死海的孤灵吧。而且主上有透视的能力,即便只有一个孤灵叛变,他也可以通过他知道全部。”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成了整个灵界重金悬赏的通缉犯?”我抱起丫丫,问道。想不到我年纪轻轻就要开始漫漫逃亡路了。
“差不多吧,只不过我们还没有安全保障,谁都有可能杀了我们。毕竟灵界中关于黑暗之子的传说那么浮夸,对这份力量垂涎的孤灵可不在少数。”齐焱说得风轻云淡,似乎只是在简单地纠正我的定义差错。
“所以我们现在的战略也要做调整?先要进行逃命?”小树脸上满是黑线。
“那是自然,自己都挂了还谈什么以后?当然保命要紧!而且,怕是你也被认定为我们的同僚了,所以……”齐焱意味深长地看了小树一眼。
“我就知道,跟着你们准没好事!现在倒好我想要的没拿到还把自己也赔进去了。”小树一脸上当受骗的表情。
“不过是暂时逃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