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杨姝的朋友和她就是一路货色。陶蠡用力将胳膊一甩,摔那女人摔在了地上,将杨姝用力一推,摔在沙发上:“我这辈子就算是当和尚,都不会看上你。滚!别再让我看见你!”然后回头脱下自己的衣服裹住覃青,搂着泪流满面的她匆匆离开餐厅。
餐厅里所有的人都看着这样一幕闹剧,全都以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杨姝和她的朋友,杨姝犹自强撑着,回头瞪向那些注视她们的人:“看什么看?没看过吵架的?再看就挖了你们的眼珠子!”
在场的客人都是素质高的,大家都无奈地耸肩,转过身去了,犯不着跟一个疯婆娘计较。
覃青被陶蠡拥着,机械地离开餐厅,她无声地流着眼泪。陶蠡心疼不已,他宁愿她哭出声来,发泄一下,而不是这种默默无声地流泪。在电梯里的时候,陶蠡将覃青拥在怀里,用手安抚着她的背:“青青,你哭出来吧。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你来这里吃饭。”
然而一直到将覃青送回家,她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覃青开门进了屋,陶蠡也要进去,覃青将他挡在门外,将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扔给他,低着头说:“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静。”
陶蠡将抵在门上的手松开:“对不起,覃青,我让你受委屈了。”
覃青没有作声,将门关上了,还反锁上了,她转过身,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用臂弯将自己保护起来,肆意地流着泪。如果说杨姝那杯莫名其妙的酒让她感到委屈和愤怒的话,那么她那句话则像一个无情的耳刮子,一下子扇掉了她所有的勇气和尊严。
门外,此刻陶蠡正跟覃青隔着门背对背而坐,他为消除和覃青的隔阂做了多少努力,自己好不容易敲开覃青的心扉,然而却被杨姝的一杯红酒将一切都浇回了原点。他不知道这晚过后,覃青还会不会待自己像今天之前那样。他懊恼地捧着脑袋,这个杨姝,为什么不进精神病院?
覃青后来实在是受不了身上的酒味,跑到卫生间里开了水龙头对着自己猛冲,她想将自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过去到现在都冲洗干净,然而很多事情已成事实,谁都无力去改变了。覃青想到这里,坐在地板上嚎啕大哭。
水龙头的水最后都变成了冷水,淋得她浑身发抖,她用毛巾擦干自己,回到房间,听见手机一直传来微信的提示音,她没有去看,也不开灯,顶着一头湿发躺在床上,眼泪却还忍不住地流淌。当初离婚的时候,她是那么地坚决,觉得既然没有感情,就没必要再委屈自己,如今遇到值得喜欢的人,才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对方。
手机的电话铃声终于响了起来,一直到挂断,覃青都没接,它锲而不舍地又响起来,覃青终于从床上爬起来,翻出包里的手机,是陶蠡打来的,她犹豫着接了。陶蠡说:“青青,去洗澡换衣服,头发吹干了再睡,不要把自己弄感冒了。”
覃青听着他关切的话,眼泪夺眶而出,咬着唇没说话。陶蠡又说:“你记得喝点水,补充一下水分。”
覃青吸了一下鼻子,陶蠡听见她的啜泣声,几乎心都碎了:“对不起,青青,让你受委屈了。你不要把那个女人放在心上,她就是个疯婆子。她说的那些话你就当她放狗屁好了。这都什么年代了,离过婚又怎么了,交过男女朋友又怎么了,谁还没有个婚恋自由啊。你看人家金xx还是一国领导人,那么保守的国家,他老婆不照样离过婚,有什么大不了的。”
覃青本来特别伤心,听见陶蠡这么一打比方,忍不住破涕为笑了,她吸了一下鼻子:“我去吹头发。”
陶蠡听见她沙哑的声音,不禁心疼,不知道刚才哭成什么样呢,但是听她这么说话心也便放了下来:“你房间怎么没开灯。”
覃青一惊,望向窗口,她开了灯,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看见陶蠡的车子还停在自己楼下,心下分外感动:“好了,你回去吧,我吹了头发就睡了。”
“好,早点休息,晚安。”陶蠡挂了电话,启动车子,慢慢离开。
覃青去洗了一把脸,看着自己肿得跟核桃一样的眼睛,明天肯定没法见人了,便给李子烨发了个信息,让他明天早点去开门,自己晚点再去。微信里还有几十条未读信息,都是陶蠡发来的,里面全都是道歉的话,也有安慰的话,还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笑话。她嘴角微微扬起来,陶蠡为自己做到这样,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吧。
今天如果不是那场闹剧,她会不会答应呢?覃青倚在窗边,吹着十月的凉风,她也找不到答案。他们之间,横亘的差距不仅仅是她离过婚这一道坎,虽然他自己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但是真要面对起来,那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
覃青有时候想,如果自己从未结过婚,遇到这样的事这样的人,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投入进去,然而她已经不是个未经世事憧憬爱情的小姑娘,所以她不可能那么冲动一切凭感情用事。
覃青胡思乱想了大半夜,最后还是睡了,梦里被一群杨姝追着泼水、泼酒甚至泼粪,吓得她从睡梦中挣扎着醒来。覃青浑身是汗地坐着直喘粗气,她知道这是她自己的心魔,她并没有瞧不起自己,然而潜意识却还是担心别人瞧不起自己,就如姨奶奶说的那样,自己离了婚,就别指望还能找个比原来那个更好的。而陶蠡比朱从嘉好了不止一点半点,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