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高尔夫会所的大门,单君兰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到燕京已经一年了,在这一年当中她换了好几份工作。以前在下海的时候仗着还有一点人脉,找工作还不是一个难事,但到了燕京才发现,对口工作真得是太难找了。
都说帝都居、大不易,等来了以后才发现,这边的生活成本实在是太高,她的那点积蓄早就已经见底。想回下海去,但心底的那份倔强让她始终鼓不起那个勇气。
“叮铃铃~”
正站在高尔夫会所门口想着何去何从的单君兰,听到手包里的电话响了,拿出来看了一眼,见到是自己母亲打来的电话,单君兰的鼻翼酸涩了起来,使劲控制着不让自己哭泣,带着鼻音喊了声“妈”~
“小君啊,你是不是感冒了啊?”
单君兰把手机拿开了一点,很不淑女的扭了一下鼻子,然后才强笑道:“妈,我没事,好着呢!~”
“自己在那边要注意身体,现在流行热感冒,晚上睡觉可不要吹空调,这个天气感冒了可是个麻烦事~“
听着母亲在电话里絮絮叨叨着,单君兰那份处处碰壁的心再次温暖了起来,轻声道:“您放心吧妈,我知道~”
对面唠叨了一会才道:“小君啊,你三姨家的萍萍下月底都要结婚了,你看你有时间回来吗?”
听到“萍萍结婚了”,一身素色连衣裙的单君兰惊讶道:“萍萍不是才22岁嘛,这么快就结婚啦?”
“小君啊,那些跟你同龄的人家小孩都上学了。女人年龄大了生小孩吃力,精力也跟不上,而且还会有代沟,听妈一句劝,回来吧~”
本来心情好了一点的单君兰,突然又阴郁了下去,她心里不自觉的又想起了那个背影,嘴里敷衍了几句就赶忙挂断了电话。
中午的太阳炙热难耐,在人行道上慢慢走着的单君兰,手不自觉的又伸向了挎包,把那份报纸再次拿了出来,找到招聘栏后一排排的看了过去。
回到五环外的地下室,看着乱糟糟的房间、单君兰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清点损失的财物,当发现自己昨天刚取的两千块钱连着身份证皮夹一起不见时,她一下扑倒在床上痛哭了起来。
“嘤。嘤。。。”
“你为什么要作践自己。。。呜。。呜。。那个人明明早就已经忘记了你,你又为什么还要赖在这里不走。。呜呜。。。”
一年当中,单君兰从带独立卫浴的单身公寓搬到了合租房,然后又从合租房般到了车库,最后又搬到了地下室。
本来她真得不用这么苛求自己,贝听岚、丁翰墨他们的电话她都有,只需要打个电话就可以,甚至连方远山的电话她也可以打听到。但她就是不愿意,曾经美好的回忆让她放不下那个身段乞求他的施舍。
可是现在不打不行了,她已经走投无路,相比较就这么身无分文的回到老家让年迈的父母跟着操心,她宁愿给下海的朋友打电话。
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翻出号码后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拨出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你是。。。”
“我。。。”
一个“我”字说出口,单君兰脸上的泪水跟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的往下落着,左手赶忙抬起,死死的捂住了嘴巴不让痛哭的声音传出。
对面应该是感觉到了,放缓语气道:“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我是单君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