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等包宏图一家三口倾述完之后,他上前搂着包德海的肩头道:“大胖,咱们现在回市里吧!”
听到他的话,包德海摇摇头道:“不了,那边的房子现在已经被法院查封,过去了还要住酒店,今天就在家里住吧!”
“让你走就走,哪那么多废话呢!”
被他这一说,包德海朝他爸妈看了一眼,最后只好道:“那好吧!~”
没让包妈妈动手,就他跟包德海两人,把身份证件还有一些简单的物品全部搬上车,随后立刻启程,再次杀回玉西市。
路上的时候方远山把事情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之后就没有再多说了。包德海想来也有很多的话要问,嘴唇动了好几下,最后还是没问出来。
两个人大学三年一直睡得是上下铺,放个屁都能互相闻见味,他不说方远山都知道他满肚子话。但现在不是时候。见到包德海纠结的样子,他只好伸出手捏了一下他的胳膊,让他到地方再聊。
奔波了一趟,等再次回到市里,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方远山把包宏图两口给安排好之后,他跟包德海开始秉烛夜谈了起来。
两个人自从去年在下海分别后就没再见过面,中间虽偶尔通通电话,但大多数都是包德海打过来的电话,而他那段时间忙着收购金矿和宝石矿,很少查问过他的近况。
这回见面包德海竟然已经开始摆起了地摊,这让方远山自责不已。
没有多余的废话,两个人坐下后,方远山第一句就是:“跟我好好讲讲怎么回事。”
“我爸买古董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些事情。玉西市里除了我家的酒店做的比较大外,还有一家姓龚。。。”
方远山打断道:“这我知道了,你捡重点说。”
包宏图把自己为什么欠下这么多钱得原因讲了一遍,但具体是什么人、又为什么针对他家,他却没说。方远山考虑到他刚刚出来心情还比较激荡,所以也没问。
包德海的身子往床垫上靠了靠,从兜里掏出一包五块的香烟,抽.出一根递到:“问题出在城西的那块地上。近两年酒店业也不好做,我爸就高价买下了那块地,用来开发旅游度假山庄。但是这个项目龚家也早就有意了,没想到我爸后发制人,先行拿下了那块地。”
“这么说是他家背后下得黑手喽?”
“我不清楚,但非常巧的是,我爸出事以后、他家隔月就拿下了那边的工程转包权。要知道我家在那块地里投入了大量资金,光银行贷款就接近一个亿,而且还包括民间借贷。但是后来我听人说,在地块被银行收回后,他们家只出了一个地块钱,地面建筑一分钱没掏。”
“吗的,这个吃相可真难看!”
说了一句之后,他奇怪道:“你老爸买古董究竟花了多少钱啊?”
包德海苦笑了一下道:“前后一共花了接近三千万,之前他的藏品多少还算有点价值。但是自从他认识那个范大师后,买的藏品没一件是真得,全是高仿货。”
方远山再不懂藏品也知道买东西前需要验看,何况是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在车上他就想问的,但是顾及到包宏图的面子,他没有问出来。包德海是他兄弟,他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了。
“你老爸也算一个精明的生意人,而且还有你帮他把关,为什么会被这种低级骗术给骗了呢?”
包德海苦笑道:“那段时间我正跟家里的人学习公司管理,城西的项目工程也是我在那里看顾着,等我回到家发现时已经晚了~”
说到这里包德海摇摇头道:“这回的骗子不是一般人,他们起先卖给我爸的古董,到省里去做过碳十四鉴定、确实都是一些老物件。”
“最后是怎么发现被骗的?”
“前几个月我听我妈说了之后,把他那些收回来的东西偷偷的拿到古董店里,人家都说看不准。后来我花钱请我们市里一位大家过目,他跟我说东西全是嫁接过的,有一部分是真的、还有的完全就是现代烧制的。”
听他说完之后,方远山顿时恍然大悟。这帮骗子确实厉害,做了这么大个套等着包宏图上钩,难怪被骗了。
包德海越说越气氛,把手中的香烟狠狠的按到烟灰缸里道:“我把我爸后来收的藏品全拿给大家看,结果前面还嫁接了十来件,后来直接就是市场上二十块一件的粗制滥造品。”
说到这里包德海的脸色又黯淡了下去,颓然得说:“发现情况不对的第一时间、我和我爸就去找了那帮骗子。可惜那些人已经闻风而逃了,整个玉西再也没有他们的影子。跟着就是银行逼债,金融公司堵门,四十八小时不到,我爸就被收监了。”
“哼,谁是最后的利益既得者、谁就是幕后的操纵者!”
包德海点点头、跟着又摇摇头道:“我知道。但是没用,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是龚家做的。而且真说起来,除了我爸被骗这件事,别得事情人家都符合法律法规。”
方远山转头朝包德海看了一眼,这位从认识以来就给他豪爽大气、爱开玩笑的好兄弟,在这几个月的磨砺下,也在现实面前低下了脑袋,甚至给他一种志气被磨平了的感觉。
他的心里猛得一惊:这才短短几个月啊,这位视自己如亲兄弟的大胖,竟然变成了如此模样,真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挫折?
越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