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坐在自家炕上,嘴里不停的骂着,而边上的白老头则只是沉默的抽着旱烟,习惯性的拧着眉头。好像把白老太的话听进去了,又好像完全不当回事似的。
白二妞老实的呆在一边。对于娘的脾气白二妞真是无奈极了,这不娘又开始同爹抱怨上了。
“你个死老头,当初你咋就脑子抽风了,非要把那小乞丐放走,如今可好了吧!那么大个便宜让王大力家的捡到了,你说你这脑子,老娘咋这么苦,就跟了你这么个没脑子又实心眼的、、、、、”
白二妞就知道娘是在为秋宁姑娘的事情生气,这几日娘成天不痛苦,还不是眼红病又犯了。
眼红王大力家的靠着秋宁姑娘能挣银子,用娘的话来说,没有银子挣至少有不要钱的点心吃吧!
不像自家没捞 到半点好处,真是亏死了。白二妞深刻的意识到,如果自己不能卖个好价,也许娘会一直把自己到处推销出去。
白二妞真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悲哀,有时候想想像秋宁这样多好,自己可以做主。
虽然会很辛苦秀累,也会很孤独,可是至少她是自由的。自己连将来都不知道,连对喜欢的人也不敢说出喜欢。
只能成天窝在屋里绣花,不是因为喜欢,而困为除了绣花之外,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而且还要面对娘的无休止的谩骂声,还有大嫂的酸话。
白老汉眼皮都没抬,苦哈哈道:“这事也怪你,你那会是咋对人家的,还想人家留在咱们家。指不定早让你活埋了,你这会子倒埋怨上了、、、、”
白老太见白老汉又顶自己了,立马火上来了,自打上次在村口白老汉硬气过一回,如今越发不把自己放眼里了。以前自己骂他他顶多就是抽烟呆坐着,根本不会顶一句。也不会回一句。如今倒是长本势了,有长进了。
白老太一把抢过白老汉手里的烟杆子,恶狠狠的骂道:“让你抽,咱不抽死你。你死了咱们家还少一张嘴吃饭,一年还能省下不少银子呢!
你个老东西成天跟老娘唱反调,你是不是心里得意,看到老娘丢丑了,你心里高兴了。你个老不死的。老、、、、、”
听着两人互相指责,白二妞无声的退出去。每次娘和爹都能吵成这样,而且娘到最后骂的话是越来越难听了。
白二妞真的搞不懂娘,家里困难也好,不困难也好,娘永远只会骂,,只会抱怨。
对村里人更是斤斤计较,全村上下有哪家愿意与自家交好。还不是娘这幅性子,人家都怕了娘这占便宜的坏习惯。
谁家都不富裕。自然不想让人白占便宜去,乡下人家都是你来我往的送礼,可是娘这里只进不出。
院子里大嫂又在骂那些鸡了,因为鸡到冬天基本不下蛋了,可是大嫂很希望鸡下蛋到时候进城卖了换银子。
这不大嫂就想出骂鸡,这鸡听到了能争口气下蛋。不知道为何白二妞觉得自己在这个家,真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每个人都是那么的自私,那么的凉薄。
白大嫂看到小姑子从婆婆屋里出来,一脸酸相:“娘又在屋里骂爹呢?
要我说二妞你可得争口气嫁到城里。可不能像大嫂一样嫁给一个乡下汉,还要受婆婆闲气。你若嫁到城里大嫂也能跟着沾沾光,你两个大侄子也能有书读了,咱们家也能出大官呢?”
白大嫂一早就听说娘给二妞在城里寻人家的事了。而且听说还有一些眉目了。
白大嫂也希望这事能成,只要二妞嫁到城里,一定能帮到自家了。这城里人家家户户都有钱,以后二妞随便给点都够自家吃一年的。
白二妞知道大嫂打的什么注意,其实大嫂跟娘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婆媳,两个人都喜欢算计。都喜欢占小便宜。
白二妞多么希望自己有一个贤惠的大嫂,能明白自己的痛苦帮帮自己,劝劝娘让娘打消把自己卖进城里做小妾的念头。
不管在城里是不是能吃的好,住的好,穿的好,这些白二妞都不在意。白二妞只是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凭着自己的双手一样能养活好自己,这有错吗?
可是在娘和大嫂的眼里,自己只是她们挣钱的工具,能把自己卖的越贵越好,至于自己高不高兴,接不接受,全不在她们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在她们看来,自己应该高兴呀!
多少人能嫁到城里,可是却没那个命,自己有条件不嫁到城里,不是吃饱了没事敢干,生在福中不知福吗?
白二妞没理会大嫂,直接钻进自个的小屋子,白二妞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大嫂都不会听,只会同娘一条心的。与其这样倒不如省些力气,何必求一个根本不可能帮自己的人呢?
秋宁又在厨房里做自己的点心了,现在秋宁都不用固定去老秀才府里,只要到点儿把点心送到府里就成。
保证老秀才午后有点心配茶,这样自由的工作方式,秋宁当然知道是老秀才对自己的关心和支持。所以秋宁很用心的为老秀才做每一日的点心,而且尽量不要重样。
王姐一家终于慢慢恢复了平静了,虽然也有生意,可是却没有卖月饼那会子那么忙了。
王姐开始忙地里的活计了,这麦子必需下地了,等到入冬下雪了,麦子盖在雪地里过个冬,来年麦子就能长得饱饱的,大伙才能大丰收呀!
王姐仔细盘算过了,现在得赶紧的存银子,等到宝儿五岁了,就要送学堂去。王姐自从跟着秋宁识字后,越发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