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叛军并未入城,而是从城后直逼宫禁而来,也没有攻取紫华门的意似,似要绕行前往它处。”
傅绮筝微微松了口气,王勇竟比傅绮筝料想的还要心急,原以为他会入平京不做停留直取皇城,没想到迫不及待到连平京城都先搁下了。
傅绮筝仅嘱咐柳依水雾她们道:“你们好生待在景颐宫,看好各位嫔主,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不可踏出景颐宫一步。”
柳依惊慌道:“主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水雾见状,急得红了眼眶:“娘娘别吓奴婢。”
傅绮筝不再多言,只带着年锦安出了景颐宫,门前见甄妃匆忙而来:“妹妹可听说了?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傅绮筝点了点头:“是王勇的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引戍京卫出城,他就领兵悄然围了皇城。”
“兵临城下了,这可怎么办。”甄妃急道,见傅绮筝盛装出宫,“妹妹不会是想只身去与叛军对峙吧,宫里还有禁军,叛军想攻进来不易,咱们还是去求太后想想法子。”
“甄姐姐难道没发现近日这宫里的异样吗?”见甄妃不解,傅绮筝转眼环顾,说道,“危难之际,至今没有一位大臣入宫求见太后,并非臣子无动于衷,实则是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出不去,别说人,就连消息也是层层封锁,叛军都兵临城下了,咱们才知晓,再看这宫里的禁军竟没有丝毫动静。”
“妹妹的意思是……”
“姐姐知道就好,咱们也要装作若无其事才行,否则怕是会与太后和皇后一样。”
甄妃惊骇万分:“妹妹早就看出来了?是否已经有了对策。”
“听说叛军围了皇宫,这可如何是好。”此时众妃急忙赶来。
“太后皇后闭门不出,宫中已无主持大局之人,嫔妾们既然听绫妃娘娘的,娘娘当出面与那叛军交涉才是。”佟书锦说道。
梁氏附和:“是啊,娘娘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陈兮萦扬唇一笑,冷嘲道:“在乎情理的还是叛军吗?”
众妃你一句我一句全然不知事态紧急,恐还以为这皇宫应是固若金汤。时不待人,不可再耽搁,傅绮筝冷言:“不想死就都回宫待着。”说完转身离去。
甄妃望着傅绮筝离去的身影,知其应是有所筹谋,问道:“妹妹有几分胜算。”
“不知。”宫道之中,傅绮筝临风步步前行,衣袂随风翩然。
城楼之上,一盏香茗袅袅生烟,傅绮筝静候来人。“娘娘,未见叛军大队人马,但跟着王勇前来的兵马也不少,正面交锋恐难以应付。”苏同禀道。看来王勇是嫌人多太慢,等不及了才自己先带些人前来,如此也要想法子削弱其兵力,若真要恶战,才能多一分胜算。
未及茶凉之时,人马已至,接着便是宫门开启的声音,知张胜应至门前相迎。
傅绮筝起身出了城楼,俯视城下,皆是人马,骑马在前的剽悍武夫应就是王勇。
王勇持马鞭指向紧闭的第二道宫门:“这门怎么没开。”“宫里规矩,两扇宫门不可同时开启,王将军连这都不知,为官多年难道从未走过这天华门?”
王勇听见声音,抬头一看,又指向傅绮筝问张胜道:“这又是谁。”
“这是绫妃娘娘。”
“本宫与王贵人交情甚深,知将军今日入宫,她不能相迎,特地让本宫代她在此迎接。”
“娘娘客气,臣今日要入宫觐见太后,报她老人家的大恩大德,就不下马向娘娘请安了。”
“礼节是小,将军带这么多人马入宫恐有不妥,军中鱼龙混杂,且刀剑无眼,若是惊吓到了太后和皇后娘娘、亦或是伤及其他皇亲贵胄,将军未必担待得起,如今宫中太平,将军大可带些亲信入内就是,待前门关闭,此门方可开启,将军若不信,大可问问张副都统。”
张胜遂也拱手言道:“将军放心,宫里尽在末将的掌握之中。”
王勇掉转马头,朝后面的士兵喊道:“你们留下,后面的到外面等。”
大队兵马退出宫城,王勇只留下了数百亲信,只等宫门合上落锁之际,城墙上突然冲出众多禁军箭卫,已将四方围住,张弓持箭直指城下叛军。
“多亏张副统亲自挑选了这些个箭卫,王勇已成瓮中之鳖,此刻不动手更待何时,你不是说会誓死效忠皇上吗,还要本宫来此见证,看你亲手替皇上除了这反贼,时候到了,你还不速速将其击杀。”傅绮筝厉声道。
王勇勃然大怒:“张胜你!”
“将军,末将冤枉,末将对将军忠心耿耿,这其中定有蹊跷。”又看向傅绮筝,吼道,“你休得胡说。”
方同走到城墙边,对张胜拱手道:“张副统,末将不辱使命,已照张副统的吩咐布好了这些箭卫,此刻就看张副统的了。”
“怎么,事到如今你怕了?你在皇上面前信誓旦旦,先前还在本宫面前口口声声要为大宁除害,皇上念你忠心,准备在事成之后封你做禁军都统。”傅绮筝转眼看着年锦安手中所捧的一卷圣旨,又道“你瞧,皇上出宫前连圣旨都留下了,还有此物你应当认识吧,只待本宫亲眼见证张副统立下大功,圣旨一宣,这统率禁军的兵符可就是张副统的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傅绮筝拿着那兵符在眼前细细观赏,嘴角浮现微微笑意。
张胜看着那铜符,质问:“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有兵符。”
傅绮筝淡淡道:“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