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后慢慢回想:“李茂芳?顾佐?圣上当年被弹劾!对了!就是因为这个孙沾衣!”

她的面容扭曲成一团:“哼!就是这个狐媚子!当年在碧云寺里勾搭得太孙魂不守舍!那个善拍马屁的长公主母子还千方百计地去给他提亲!好一对臭不要脸的娘儿俩!亏得被人弹劾拦了下来,这要是那狐媚子进了宫,如今在这里坐着的,可就不知道是谁啦!”

胡善徽那时候还小,自是不清楚当年的事,听得瞪大了眼睛:“这么说那孙沾衣很美了?姐姐,她比我还美么?怪不得顾郎放不下她。姐姐,我该怎么办?”

胡后皱眉想了想,冷哼一声道:“我原道她早该嫁了人呢,到是因为后来的事多没有想起她来。这下既是她自己送上门来,可怪不得我了。好了,你放心地回去吧,姐姐自然会将事情给你办得齐齐整整的,你只需放宽心好好当你的新娘子便成了。”

沾衣早上给黎海珠请过安便指个借口急匆匆出来,只因怕被黎海珠看出她身形的变化。这些日子来,她急得是吃吃不下、睡睡不稳,整个人急速地憔悴下来,只有腰身却在一日日增大,她用绸带一圈圈紧紧地缠住也止不住它的增长,只好将做好的嫁衣腰身放了一次又一次。

她游魂一般地出了黎海珠的正房,来到后园一处牡丹丛前站定,焦虑地问跟在身后的红药:“红药,你说顾郎今天会不会来提亲?”

红药宽慰她道:“小姐别着急,少爷只要一有时间,必然会第一件事便来提亲的!你放心好了!”

沾衣焦虑地扯着牡丹的叶子,将一株枝繁叶茂的牡丹扯得七零八落却浑然不觉得:“他怎么还不来呢?红药,你快让你哥哥再去催催他......”

正说着,只听得前院好像有一阵喧哗,沾衣激动地抓住红药的手:“红药,你快去看看!是不是他来提亲了?”

这日上午,孙张仰正在部里办公,忽然见来旺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一把扯住孙张仰便往外走:“快着些老爷!皇后娘娘下旨给大小姐和姑爷赐婚了!家里排好了香案,就等着你回去接旨了!”

孙张仰糊涂了:“皇后娘娘怎会给他们赐婚?这是怎么回事儿?”

来旺急道:“谁也不知道!您还是赶快回去接旨吧,听说顾侍郎也被找回家接旨去了!”

孙张仰一路快马冲进府里,只见黎海珠已经正装陪坐在一个中官旁边,殷勤相待。

那中官见孙张仰气喘吁吁地赶进来,便满脸傲慢地站起来道:“既然孙大人到了,咱家便宣旨了,户部主事孙张仰听旨——”

孙张仰夫妇急忙跪下三跪九叩,口称“领旨”。

那中官慢条斯理地打开懿旨,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跪在地上的孙张仰越听越不对,这满纸都是说的顾琮和承恩侯家的女儿如何如何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话,这到底是给谁赐婚?

只听那中官最后读到:“孙家有女,不守妇道,难持贞洁,未嫁而孕,不配为良人之妇。顾探花念及彼腹中骨肉,不忍相弃,故特赐顾琮为妾,即日纳入。以星园陪嫁。不得有违。”

孙张仰浑身发抖,上下牙齿抖得磕磕作响,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而黎海珠早已经昏倒在地。

那中官见孙氏夫妇如此,不耐烦地喝道:“孙大人还不快接旨,莫非是要抗旨不成么?!咱家还要回宫复命呢,可等不得你了。”说着将手中的懿旨塞到孙张仰手中,扬长而去。

孙张仰跌坐在地上,茫然四顾,良久才呆滞地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顾广益在家接过了赐婚的旨意便知道要糟,也来不及跟顾琮说话,直接赶到孙家,却是正巧看到这一幕。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到后院传来一阵嚎哭的声音:“快来人哪!大小姐自尽啦!”

这一句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将孙张仰从地上劈了起来,他也顾不得还瘫倒在地上的黎海珠,飞奔着跑向沾衣的住处。顾广益跺了跺脚,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他实在没有料想到一向懦弱的沾衣竟然这么烈性,竟然二话不说便自尽了!这可坏了他的大事!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名分不便了,跟着孙张仰赶到后院而去。

推开半敞的屋门,只见身穿家常衣服的沾衣仰面躺在地上,胸口一滩血渍,胸口还插着一只只露着头的金簪!想必她就是用这只金簪自戕的了。

红药站在墙角瑟瑟发抖,春浅和谷雨一边一个跪在沾衣的两边正在痛哭。

孙张仰跌跌撞撞抢到沾衣身边,颤抖着手伸到沾衣的鼻孔处,那只金簪直插到心脏,已经没救了。

孙张仰将女儿抱在怀里,老泪长流,他的女儿啊,从小乖巧懂事的女儿,就这么走了,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孙张仰抚摸着女儿还尤有余温的面颊,他的宝贝女儿啊,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在顾家时,经受了怎样的屈辱?未婚先孕?顾琮那个畜生对她做了什么?!

他抬起头,瞪视着顾广益,满眼血红:“你说!那个小畜生对她做了什么?!

顾广益叹气道:“他们两情相悦,一时情难自禁也是有的......”

孙张仰不等他说完,已经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直直朝着他的脸挥出了一拳!

顾广益被这一拳打得倒在地上,他一边招架孙张仰继续而来的拳头,一边辩解道:“润其你住手!你听我说!喂喂!你再不住手我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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