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还没出地平线,天刚蒙蒙亮,山上树林里的小鸟开始鸣叫,提醒人们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不管是水陆营的战士还是猫耳堡的堡民都陆续起床,开始重复以前的生活。
首先是烧饭,这两天对于猫耳堡的人来说,无疑是进入了天堂。每顿都能吃饱,中饭和晚饭都是香喷喷的大米,还有一些肉食,蔬菜,水陆营良好的军纪和军容也该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安全感,封建王朝对于军队一向都是“饿着”,这个饿不是说不让吃饱,而是吃的比较差,特别是出征在外,月钱也给的很少,想要赚取银钱只能在战斗中立功,获取赏银。所以一般的时候军士基本都处于饿不死的状态,想要家人过上好生活,必须在战争中卖命,因此古往今来,军纪良好的部队总是占少数,而这么战斗力强的,军纪良好的部队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迸发出兽性,匪过如梳兵过如篦不是想象出来的。
水陆营不同,平时月钱就有3两银子,基本足够一家的开销了,在军营里也吃的好,所需要做的就是努力训练,做到教官所要求的,慢慢地在不知不觉中,这支部队已经成为军纪良好,不扰民的军队,至于战斗力就需要实战来说话了。
仅仅两天时间,水陆营战士和猫耳堡的人已经打成一片,相处融洽,猫耳堡的老兵也愿意和这些年轻的小伙子吹嘘当年的战斗经历,而那些大娘则是经常问问这些小伙子成家没有,准备把堡里的姑娘给他们撮合撮合。早饭所有人都吃的很高兴,刚吃完饭,负责在南5里处盯梢的猫耳堡老兵回来报告,南边的鞑子要过来了,最多还有1个时辰就到,朱厚照立马下令,让猫耳堡那些不满20岁的小战士带着老幼妇孺到山上躲避,其他人准备战斗。
朱厚炜兄弟查看这些工事,看看有没有不足之处,这是战争,一个小疏漏可能会造成难以承受的损失。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在战壕的众人都感到了大地在微微颤动,碗里的水接连不断地形成波纹,朱厚照兄弟拿着望远镜远眺,看见大约3里处,鞑子以锥形阵快速地向这里奔驰而来。
不久,已经在战壕各就各位的众人看到了远处的地平线,慢慢出现的越来越多的黑点,这些黑点后面,烟尘漫天。
猫耳堡的老军还好点,水陆营的战士还是有很多人开始紧张地僵硬起来,说到底,这毕竟还是一支新军,没有真正打过仗的军队面对战争总是会有不尽人意的表现。最重要的一点,这3000鞑子,1万匹马,4万多只马蹄给人带来的心里压力真的很大,朱厚照兄弟的面色也不是很好,不过两人强压下心头巨大的压力,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
突然,董青海大声喊道“都给我听着,平时怎么训练你们的,今天就给我好好用出来,只要用好了,这些鞑子不算什么,给我小心点,别在战场上犯楞,最后,输了,关小黑屋,赢了,加肉。”
后面的战士不由身子一松,齐声喊道“加肉,加肉,加肉。”那些跟来的护卫和猫耳堡的老军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小黑屋,但是输了,这里的人基本都要死,小黑屋是什么也不重要了,所以都激动地喊着朴实的口号“加肉”。朱厚照兄弟相视一笑,对董青海的表现很满意。
没过多久,鞑子就到了跟前,离着麻袋堆成的墙大约200米处,为首那人向后一挥手,马匹速度一降,向前走了3步,停止了,后面的鞑子也听了下来,3000多鞑子依然保持了锥形阵。
大明可能在其他方面都要超过鞑子许多,但说到骑术,还真找不出几支向这样骑术惊人的军队。朱厚照兄弟通过望远镜看清了为首的鞑子,很年轻,大约23,4岁,穿着和后面的鞑子基本没什么不同,一身皮甲,衣服比较贴身,基本不限制动作,面色微黑,也是个经常奔波的人,长相普通却透着彪悍的气息,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双眼睛,像狼一样嗜血,阴狠。战场上除了马匹发出的声音没有一人出声,鞑子都平静中带着嗜血的煞气,朱厚照这边则是有些紧张。
双方都在大量对方,隔着200米,也能大致地看清对方。突然,为首的那个年轻鞑子喊道“对面的明军听着,现在把路让开,我给你们银票,若是不听我的,你们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活。”水陆营的军官和猫耳堡都与鞑子有着血海深仇,其他人对于鞑子印象也都很不好,所以这个鞑子首领不标准的大明官话没有吓到众人,反而使得众人士气更高。
朱厚照此时用他的公鸭嗓子大声吼道“别废话,战吧。”水陆营战士和护卫,老军都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手中的兵器,虽然声音不好听,但是话很提士气。
鞑子听了都是笑了起来,很明显这支明军的主帅太年轻了,应该还是个毛孩子。鞑子首领也是不屑地笑了笑,向着后面的人用蒙古语说了几句话,然后鞑子的阵里出来300余鞑子,每人只骑一匹马,准备冲破看起来有些可笑的防御设施。
如果从空中往下看,朱厚照的防御设施主要就是三层,第一层就是麻袋堆成的墙,高约1米出头,即使比较矮的蒙古马也能从容跳过,宽约1米多,也就是3个麻袋的样子,不过马匹是踢不开这简陋的土墙的。在麻袋后面30米又是一层麻袋,大约2,30公分高,这个麻袋不是阻敌用的,而是可以让火枪手把枪放在上面稳定射击。麻袋后面就是第一战壕,1米2的深度再加上一层麻袋正好可以让战士站着从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