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小沅放下了容器,月蔷薇顿时松了口气。
那是存放镭的防辐射容器,但是,月蔷薇不理解何以这个新出产的新型容器以及镭会被放在旅行包里,充当时空旅行的必需品--这时空旅行包的配置真是匪夷所思,时空旅行时怎会用到镭?
然而,难道就这么扔了么?那也不行,时空旅行条例禁止在别的星球乱抛垃圾,更何况,她这次只是来寻人,什么东西都不能扔。
当小沅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了时,她只是默不吭声,装作似懂非懂的纯良。其实,这究竟是什么,以及这东西的构造她的确不懂,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理解怎么利用。
她只要听得懂这镭有剧毒就可以了。一个念头从心里升起来,速度缓缓,于是,与对方的警觉擦肩而过。
月蔷薇只顾检查自己的设备,并没有瞧见小沅眼中的一丝阴影,更不知道小沅在打这容器或这块镭的主意。
小沅细细地问了问使用这块镭需要的注意事项,就像是唠家常那样。最后,还来几句恭维话,月蔷薇愣是没有察觉小沅的别有用心。
现在,还是不忙。在看到月蔷薇把这容器放回到帆布包里之后,小沅就先回去了。这里暂时也用不到她,她就暂且成为众人心中那个要守护的柔弱公主好了。
回到屋里时,侍女已经把衣服洗好,此时,正在用熨斗熨衣服。
“做得不错,这衣服洗得真干净。”小沅淡淡地夸了对方一句。
“谢谢公主的称赞。”侍女没有心机地回复道,一脸高兴的求奖励的表情。公主说她洗的衣服干净,那么,会不会赏赐点什么给她?主子的赏赐是丰厚荷包的一个重要来源,也象征着身份。
“对了,公主,在下能问您一个问题吗?”一边熨着衣服,侍女一边问。
“说。”很简短的一句回复,也是命令。
“公主,您高贵洁白的衣裙上为何会沾染血迹呢?”
这实在是一句没有心眼的问题,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是,也真够胆大,敢于问一个知道了就必死的秘密。勇气可嘉。
其实,这样的秘密不过是在一个不合时宜的时间段里出现罢了,若是等到时间久了,就不是秘密了,或许追着人说,别人还不要。
然,到底那个侍女还是在错误的时间里点燃了自己的好奇心,也敲响了自己的丧钟。
“哦?你真想知道吗?那等你熨好衣服,我就告诉你。”小沅笑了,笑声森冷,是冬天里钻进肺部的风。
衣服很快熨好了,被放进了衣柜里。小沅给了侍女一个红包,道:“你刚才的问题问得好,真是个爱思考的人。”
侍女欣喜地说了句“谢公主恩赐”,而后,开始洗耳恭听恰来。她是一只好奇的猫,开始踏进未知的,散发迷雾的沼泽。
“那血,自然是不小心沾上的,”小沅慢吞吞地说道,眼睛却是望着桌子上的咖啡壶。
侍女很是乖巧,心有灵犀似地把咖啡壶里的咖啡倒给了小沅公主。
“再倒一杯吧,坐下来慢慢聊。”小沅的眼睛是深不见底的湖,把真实淹没在湖底:“我不似姗娜公主,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侍女坐了下来,小沅示意她一边喝咖啡,一边听她说故事:“衣服上的血迹,自然是地牢里的那个人的,当时,我拿着刀,也就是这把匕首--”语毕,从怀中拿出了那把雪亮的寒刀:“我就用这把匕首,把她的皮一条条地撕了下来。”
“这么说……这血是……”侍女的脸色一下子惨白了起来,做梦也想不到事情的结局竟会是这样。现在,她很后悔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她就像是一只昆虫,牢牢地落进了蜘蛛的网中。
“没错,这是另一个公主的。”小沅的语言生硬如铁:“而后,会有另一个人的鲜血也飞溅上去。”就像人在时间里会变成一具骨。
“公主,你……”还未将一个句子说完,侍女的腹,顿时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空间里,烈火熊熊燃烧。而后,这把火开始向上,窜至肝、肠、心和肺。
有什么从喉咙里涌了出来,侍女看到滴在地上的点点血滴,却是乌黑,仿佛打翻的墨汁。
“为……为什么?”明知道那是再清楚不过的理由,可是,侍女还是千万个不甘心,原来,那些都是假的!这个外表美丽的公主比之前的姗娜还要阴郁狠毒。
空气无法进到肺部,侍女感觉自己的肺是和整个骨架溶在一起,可是,她那拼尽全力的呼吸,又怎么能连整个胸腔的骨头也冲破,继而将空气经气管,送入肺部呢?
她重重地摔倒在地,却是不甘心地爬向小沅,再用颤抖的双手抓住小沅的腿,那指尖的力量,想要全数将频死的苦痛传过去。
冥冥之中,她听见小沅说道:“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都得死。”她恨她自己的多嘴。如今,什么都晚了。
朦胧中,她仰头看了公主最后一眼,却是在目光涣散时,发觉那竟然是另一个人的身影!那个女人很高很高,黑衣黑发,面容惊悚,已不再是小沅了!
“这……”心中的惊异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她最后的一口气。
侍女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剧毒,从她的口中、鼻子中,以及双眼里汩汩流出,成为一道道墨色的溪流。
小沅冷冷地盯着地上的尸体,这个还留有微温的尸体让她觉得很脏,和地牢里那个没什么分别。可是,这个侍女注定会死,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