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其实也猜中绿妃一定回来找自己的,那么,就索性把帘子都打开,别鬼鬼祟祟。
“你有什么目的?怎么变成了章鱼美人鱼?”绿妃直直地瞪着她:“说!这是不是又是月蔷薇的阴谋?”如今,该是她报复自己了吧。
“我变成了章鱼美人鱼,我怎么知道是何原因?”她白了绿妃一眼,继续说道:“当时,海水倒灌过来,我就觉得身体里一阵电流似的,之后,就很快变成了这样。要问,也得问女王究竟对我,对城堡做了什么吧?”
她的确不明白何以自己变成了这般模样。当时,逸风来找自己时,自己就已经很不适,而后,自己的脾气和理智根本控制不住。她异变成章鱼,她也不明就里。
“别再提月蔷薇。我们早就不是一路人。”小沅又淡淡地回复了一句。
“姗娜怎么样?你们有没有为难她?”绿妃问道。这也是她深夜找小沅的最主要的目的。
“她?”小沅轻轻地笑了。忽然,她心中有了一个好主意。
“她嘛……”小沅盯着绿妃,一字一顿:“她自然是死了。”
“什……什么?”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在绿妃的脑中爆炸,也像是一把尖刀,刺入她的心,把心中最牵挂的石子狠狠挖出来。
她一时呆住,实在无法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真实。尽管,那只是一个无法超越她的迟钝的石子,美丽的光环低于一颗钻石,但,也是自己独一无二的石子。
可是,这颗石子,如今,却碎裂成尘埃。
“不,不可能!”绿妃大吼,语气果断得像一座沉沉的冰山,妄图用冰山的重量震慑既定的事实。可是,这却又是多么可笑。
事实是时间里最诚实的存在,再骄纵强势的声也无法越过这真实而高耸的屏障。就像月蔷薇的城堡屏障,隐形而透明,可是,也无法轻易穿透。
月蔷薇?哼,如今,她简直成了深海瞩目的话题,不得不防。
“是谁下的毒手?”绿妃的眼神变得刻毒。这刻毒的眼睛里渐渐涌出了两行眼泪,这眼泪就像是眼睛的孩子,把刻毒的路延续了下来。
是谁?那自然是自己。可是,她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事实呢?那岂不是拉仇恨找抽吗?她可没那么笨。
事实上,她现在说的每句话都有其用意,而她,已不再是昔日那个纯洁的女孩。也许,自她被凌迟成骨时,她的纯真就已经死了吧。
“谁下的毒手?这还不明白吗?”一个念头从心中升起,成为一个阴森的黑暗的星星,小沅定定地望着绿妃,轻轻说道:“自然是月蔷薇杀的姗娜。而且,那手法真是残忍到极致。”
“继续说。”绿妃的脸色和声音都变了。嗯,很好,绿妃现在相信了她的话。
小沅冷冷地站了起来,用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拨弄其中一只章鱼腕足。她轻飘淡然地把化学元素钚的危害与危险全部说了出来,就连月蔷薇当时扇她耳光时所说的一粒胶囊大小的钚就可以毒死一片海洋,一颗星球的危险也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末了,她说道:“月蔷薇竟然将姗娜绑在手术台上,活生生地把钚注在姗娜的血液里!绿妃,你知道那是多大的度量吗?一克小小的钚,胜过鹤顶红的几亿倍!可月蔷薇就把姗娜当作实验用的小白鼠,让她服了远胜鹤顶红几亿倍的毒!”
绿妃的双拳紧紧地握住了,那颤抖的力量把深深的恨意和心疼姗娜的死一起嵌入了骨髓!
“知道我为什么和月蔷薇决裂吗?虽然,月蔷薇对我有恩,救过我的命,这次还复活了我,就像是个完美的奇迹,可是,我怎能理解和接受这杀人如麻的月蔷薇呢?”
小沅看着眼睛瞪大,把仇恨溢得满满的绿妃,继续道貌岸然:“我就是因为看不惯月蔷薇的作为,所以才会渐生间隙。为了姗娜的事,月蔷薇还扇了我一耳光。”
绿妃诧异地抬起头,眼睛哭得红红的。她现在是在啜泣,但是,她的观点已然是倾向了自己。
小沅继续将谎言扭曲,道:“绿妃,凭心而论,你、我,还有姗娜,我们之间的再有仇恨,可这凌迟的刀锋之狠,又怎能抵过月蔷薇一粒胶囊大小的钚之毒呢?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是一个来自异星球的人?”
“月……月蔷薇!!”绿妃的理智崩毁,发出了尖悚的狂吼。那掺杂着绝望与仇恨的吼声与泪花,让小沅在两秒钟里失神。她没料到绿妃失态时竟会如此恐怖。
“月蔷薇!我绿妃与你势不两立!我发誓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无法再细思量,无法再用理智去推敲小沅的话,一想到自己女儿的惨死,想到那满身是毒,连呼救都是徒劳的女儿,绿妃心中的仇恨就被层层激活,再像无边无际的火,恣意漫延。
现在,她恨不得那熊熊烈火能把整个大海都烤糊,再将月蔷薇扫成焦黑的灰!
不!那不够!她要好好地捕获月蔷薇,然后,可别让她这么容易就翘辫子了!她一定要用最残忍的终极手段来狠狠摧残那朵蔷薇!以及,世上所有的蔷薇!
绿妃的仇恨惊醒了沉寂的深海,那愤怒的吼声把章鱼之城浅眠的鱿鱼和章鱼。它们还以为有什么人闯了进来,赶紧纷纷向声源出游了过来。
一时间,小沅的卧房周围挤满了满是腕足的深海怪物。巨枪乌贼、大王酸浆鱿、还有深海章鱼,一股脑全部把卧房围得严严实实。
有几只大王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