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啊。”压抑住自己的怒气,绿妃猛地回头。
她的听觉不会错,这个声音此刻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曾经落魄,被放逐的小沅吗?
如今,这算什么?
曾经的弱者竟然咸鱼翻了身,反过来数落自己的不是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时间之下,人生是最料不到的事。
小沅笑了,满眼的不屑和鄙夷,就像一个旁观者,正在看一个失败的笑话:“大半夜的,自己去找敌人单挑,自己丢脸罢了,还连带把整个人鱼国的印象给拉了下去。现在,因为你,人鱼国的颜面都丢光了。”
“什么意思?”绿妃疑惑地瞪着小沅。
这个人有病吗?为何扯些有的没的?她不过是去会一会月蔷薇,为姗娜报仇,难道这也有错?什么时候,贵为绿妃的她连这个权利也没有了?
“哼!”懒得辩解,绿妃径直往前走,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料,眼前这个章鱼公主就像是拦路虎一样,就这么站到了走廊的中间,似乎存心找茬,跟她过不去。
“让开。”绿妃冷冷地说道。小沅想做什么?直觉让她觉得眼前之“鱼”想要打架。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能如此不给水族的面子?”小沅的眼睛里,流淌的是冷漠的光芒。但这束光会让人遍体生寒,有月黑风高夜杀人的味道。
而现在,不过是凌晨时光,黑夜的余韵还在天空里回旋,而天边一抹红光,则是稍稍探出头,清晨还很早,适合做梦,或者,截杀卑者的梦。
绿妃本能地紧绷住神经,虽然,她的魔法权杖被月蔷薇夺去,但并不意味着自己没有权杖就活不下去。她还是有一些法力的,她不幸自己一无是处,离失败最近。
绿妃严峻地盯着小沅,此刻,她已是一只章鱼公主,那八只腕足比凄厉的刀锋还要尖锐直接,是很好的杀人武器,不得不防。
仿佛觉察到绿妃的警觉,小沅讪讪地笑了,却是言语冰冷:“瞧你,排场比王后都大!如此妄自尊大,别人说你一点不都不行,即使自己明明在犯错。你知道吗?人鱼女王对你今天擅自离开,偷袭月蔷薇失败的事很生气。你给人鱼国抹了黑,就像一声不响地算了吗?没那么容易的。”
“哦?是吗?难道,人鱼女王还会罚我不成?”绿妃淡然以对。
是了,她不相信人鱼女王是如此心胸狭窄之人。再说了,在紧要关头还要找自己人算账,岂不是消弱了自己的实力吗?这该是多大的忌讳,人鱼女王不会这么傻。
“哼,你以为人鱼女王真不介意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利吗?”小沅冷漠地回答。目光里尽是如冰的薄凉,有死亡的肃杀。
小沅觉得眼前的绿妃是一个嚣张的烂人,脸皮很厚,心肠自私。她口口声声说自己继承了旷世灵力,可以用自己强大的实力助女王一臂之力,夺回失落在沙罕王国的土地,可是,如今却连一个月蔷薇都打不过。
不仅如此,这次还丢盔弃甲,灰溜溜落荒而逃!这个消息在海洋里传遍了深海大大小小的地方,无论是珊瑚礁,还是深不见底的海之沟,亦或是别的深海族群。
总之,这些深海邻里现在全部在笑人鱼国是笨蛋,请了个这么个怂的废物。
“所以,”小沅话锋一转,冷眸里的杀意缓缓溢出,像是刀锋划在磨刀石上,那霍霍的节拍,直指绿妃这条压在菜板上的鱼:“人鱼女王要办了你!”
“不可能!”绿妃脱口而出。人鱼女王嫌自己丢失人鱼国的颜面,这倒好理解。毕竟,自己之前与女王合作的海洋倒灌之法没有杀灭城堡逆匪,
也没得到之前承诺的城堡,这让女王很心塞。加上现在的失败,女王的确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但,这断不至于要取她的命!
“该不会是你假传圣旨吧?”绿妃忽然明白了什么。不然,这暗夜的长廊上,何以不见其它人鱼卫士,以及颁旨之人?这一切太蹊跷。
想要报复自己,又何必扯上无关之人的意愿?而且,还是伪造之说,不足为信。
“这句话,你到地狱里去问个明白吧!”小沅目色一凛,腾空而起。她目露凶光,那满满的死亡之光,全部照向了探照灯之下,那个在命运里疲于奔命的人。
这里是深海,人鱼国是曾经在深海里的地域,周围也被海水围绕。小沅是章鱼公主,成为海族的精灵,如今的动作竟然比她这个绿妃还要敏捷、娴熟。
“嗖”的一下,小沅的一只腕足如飞翔的利刃,对着绿妃的头颅直直地戳了过去。
绿妃飞身闪避,躲避得较为吃力。她还未从月蔷薇的战局中恢复,加上在深海里,她虽然是用了魔法才能抗拒深海的压强,以至于自己不会被水压压成碎片,然而,她却是时时耗着魔力,且行动稍微迟缓的。就像是在海中游泳般,到底应对时不如在陆地上灵活。
“嗖”的一下,又一只腕足向绿妃袭来,绿妃闪避不及,被小沅的腕足缠住了腿肚子。那腕足上的倒勾顿时牢牢刺到绿妃的皮肤里,然后,就开始360度地旋转里来!
绿妃顿时觉得一阵痛,那一排旋转的利齿几乎将她的灵魂都绞了进去。
她本能地拔下自己头发上的钗,珠钗的一端很是尖锐,此刻可以用来当作利刃或刀。
她将那半截利刃狠狠扎进小沅的腕足里,期望那尖锐的刀锋斩断那带钩的、旋转如漩涡般的疼。
没有什么比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