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赵子良和李嗣业带着二百亲兵扈从启程向火寻国出发,两个夫人带着孩子们到城门口送行,一番安慰和叮嘱之后,赵子良才转身上马带着亲兵扈从离去,一路向西沿着北线丝路前行。
一个站在城门口不远处的小厮看见赵子良等一行人远去消失在视线时,当即向后面挥了挥手,几个穿着家丁服饰的骑士迅速骑马追出城门,跟在赵子良一行人的身后追过去。
那监视赵子良一行人的小厮看见自己派出去的几个骑士消失在城外,立即转身走向城内,不一会工夫就来到了节度使府,很快见到了节度使王正见的幕僚徐屿,三言两语就把赵子良一行人在西城门口与妻妾道别的情绪说了个清清楚楚。
徐屿听罢,脸上浮现出一副冷笑,当即拿出一串铜钱赏了小厮,将其打发走了,他随后立即入大堂面见王正见。
“大帅,赵子良那厮带着两百亲兵扈从已经出发了,我们派了四个人跟在后面,在下已经交代下去,要他们一直盯着赵子良等人,直到赵子良走出北庭都护府管辖的地界才能返回复命!”
此时王正见正在大堂与几个心腹官员和将领商议军政事务,这时有一人听了徐屿的话之后对王正见拱手道:“大帅,既然赵子良那厮已经走了,我们不如立即动手吧?把赵子良在军中的心腹将校们全部控制起来,然后再派大帅信得过的将校赴任坐镇,只需要几天时间就可以全面夺回兵权!”
王正见还没有表示,这件事情的直接主导者徐淤听了这话却是皱起了眉头,“顾大人,人才刚走这么一会儿,我们就马上动手,这么做吃相也太难看了吧?再说了,我们目前还没有周密的部署,仓促之间动手容易出事,如果掌控不了局面,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那姓顾的官员眼睛一瞪,“徐兄的顾虑也太多了吧?难道赵子良手下那些人还敢反抗不成?大帅是北庭最高军政长官、封疆大吏!拥有大义和名份,那些人难道敢背负反叛的罪名?”
徐屿也不甘示弱,反驳道:“现在姓赵的还没有走远,我们就贸然动手,万一他的心腹派快马去追,姓赵的得到消息迅速返回,难道你要让大帅与姓赵的真正撕破脸皮兵戎相见吗?”
“这姓赵的不会这么大胆吧?”
“嗤——真是蠢货一个,既然要动手,就要把最坏的局面都考虑到!”徐屿说着对王正见拱手道:“大帅,有道是人心难测啊!那赵子良乃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绝世猛将,一旦我们对他的心腹动手,夺走他的兵权,大帅难道以为他会乖乖就范、不做反抗?他现在掌握了北庭绝大部分兵权,直接听命大帅的兵马不到两千人,现阶段我们与他进行正面对抗,几乎没有胜算,真要动起手来,大帅的安全都不能保证,唯一的办法就是趁他不在北庭都护府管辖的范围之内,那是他的手下心腹们群龙无首,我们只要事先做好部署,行动迅速就可以无声无息地夺过兵权,就算赵子良从火寻国回来,那是他手里没有兵,就算对大帅恨之入骨也于事无补!”
王正见听了徐屿的话点点头道:“徐先生的话有道理,此时赵子良才刚刚出城,还没有离开庭州范围,现在对他的部下动手确实太仓促了一些,风险太大,如果他得到消息返回,我们就要与他兵戎相见了,此举不妥,还是等我们部署妥当再动手不迟,徐先生,这件事情就交给你负责,你来制定一个方略,尽快交给本帅!”
徐屿得到了王正见的肯定,顿时精神一震:“是,学生必不让大帅失望!”
四天后的深夜,赵子良麾下的文官武将们在刘眺的府邸秘密聚集,赵子良离开之前明确表示在他离开之后,庭州的事情由刘眺为首,独孤峻、高适、郑三等人协助。
府门紧闭,连门口的灯笼都熄灭了,而府内大堂内却灯火通明,刘眺坐在上首,独孤峻、高适、郑三等人坐在下首,楚歌、白孝德等武将则各自找位置就坐。
仆骨怀恩心里藏不住事,首先就说:“这都四天了,怎么王正见那老儿还没有动静?这老小子不会是在准备什么阴谋吧?”
高适这时说道:“这等事情岂能儿戏?他们肯定不会这么快就动手,他们也需要时间筹划和准备!”
独孤峻点头道:“不错,况且按照行程将军还没有走远,现在应该还才到西林守捉,王老儿如果动手,他就不担心将军得到消息返回来?所以我推测他们肯定是想等将军走出北庭都护府管辖的范围之后再动手,这么算来的话,他们应该要在十天之后才会动手!”
对于这个时间,众人都比较认可,刘眺看向楚歌、白孝德、仆骨怀恩、李晟、旋风十八骑的中的前四个等武将们问道:“那日诸位回营之后都做好相关的部署了?”
众将纷纷抱拳道:“刘大人放心,我们已经按照将军吩咐的都安排好了!绝对没问题!”
刘眺这才放心下来,又说道:“另外,关于你们自身的安全问题,本官受将军的托付在这里要郑重的说一下,如果王正见真的动手,只要他派去的人不是要当场把你们格杀或逮捕你们,你们都不能反抗,如果节度使府下公文撤你们的职务,或把你们调离,你们都必须要接令!”
楚歌问道:“刘大人,如果王正见派来的人以种种罪名要杀我们或者要抓我们,我们应当如何应对?”
刘眺略作沉思,说道:“就以你们的直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