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军驻地。
大漠军是由伊吾军改编而成,改编之后的军使由楚歌当任,但楚歌是赵子良的人,因此王正见这次动手之后立即撤掉了楚歌的职务,任命杨锦荣当任大漠军使。
杨锦荣非常生气,自从他上任之后半个月过去了,军中将校竟然只有两三个表示投效,这刚开始还让他有点高兴,毕竟将校之中有人投效就说明他可以有效的控制军队,他虽然是主将,但如果下面没有人帮衬,他也没办法控制军队,他只能收买人心,一方面甄别军中属于赵子良的人,想办法把这些人赶走,然后安插自己投效自己并且值得信任的人补上去,可以如果没有人投效过来,他就根本就办法控制军队。
没过几天,刚开始表示投效的几个将校竟然再也不去见他了,就算见他也是在军议之时,其他时候都不单独见面,这让他十分纳闷和恼火,经过打听之后,他才知道这几人竟然被人威胁不许跟他混在一起,这如何不让他生气?
生气归生气,不过他已经开始有些明白自己的处境,他被孤立了!尽管他身为大漠军最高将领,但是他却被下面的将校架空了,没有人听他的,他的命令传达不下去,每次召集军议之时,将校们要么是当场满口答应,事后却拒不执行;要么是当场反驳他的命令,他本就是刚刚过来上任,对军中很多事务都不熟悉,下面的将校一旦反驳他的指令,指出他的错误,他竟无言以对。
“混蛋,混蛋!这群王八羔子,竟然以下犯上,无法无天,无法无天!”杨锦荣看着这群骄兵悍将扬长而去气得当场在营房内掀桌子摔板凳、大骂不止。
一个幕僚进言道:“将军,我们的处境实在堪忧啊,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您被下面的各营将校架空了,此时不能急,也急不来,将军只能力求在军中站稳脚跟,然后再图其他!”
杨锦荣一副无力的样子躺在椅子上,神情十分颓废,他有气无力地说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对了,军饷的事情,庭州方面有消息了吗?”
“军庭州方面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杨锦荣叹道:“刚才军议时你也听到了,军饷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可能会出事啊!如果换位想想,我们只是一个小兵,上面却拖着不给我们发饷,而我们家中却还要靠这点军饷过日子,你被逼急了会怎么办?”
幕僚想了想,说道:“如果是一般百姓,别人欠钱顶多每天去讨要,但是这边关将士一个个性情暴烈,都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这些人的家里如果还有人靠着军饷嗷嗷待哺,被逼急了,只怕什么事情都会干得出来!”
杨锦荣点点头道:“我杨某人虽然没什么才能,但也是军中混出来的,这帮丘八是什么德行,我还能不清楚?咱们还是得尽快想办法搞钱才行啊!”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亲兵,禀报道:“将军,第三营都尉邓小超求见!”
杨锦荣一愣,看了看幕僚,心想难道这家伙是来投效的?不管怎样,有人前来投效就是好事,他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诺!”
一个中等个子、披甲的壮汉按剑走了进来,向杨锦荣抱拳道:“见过杨将军!”
杨锦荣点了点头,指着旁边的凳子道:“邓将军,请坐!”
“谢将军赐坐!”
“不知邓都尉来此有何事?”
邓小超诉苦道:“杨将军,不是卑职要给您添堵,实在是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营中兵士们每天都逼着卑职要军饷,卑职被逼得没法了,都不敢回营,回营之后就有大批兵士和校尉围住我的住处,如果不是卑职努力维持,只怕那帮家伙早就闹起来了!唉,杨将军,您赶紧给我弄点钱吧,没钱发给他们,只怕弹压不住啊,这万一真闹出事来,谁也承担不起责任啊!”
杨锦荣又没有钱拿出来,他只能拖,于是对邓小超笑道:“邓都尉,你别着急,本将军已经派了快马去了庭州催促了,相信军饷很快就会运过来!这样吧,你先回去,一旦有了消息,本将军第一个通知你来领饷,好吧?”
邓小超看了看杨锦荣,又看了看旁边的幕僚,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杨锦荣精明,知道邓小超有话想说,但碍于幕僚在场不好说出口,于是对邓小超说道:“这位高先生是自己人,邓都尉有话但说无妨!”
邓小超犹豫了一下,对杨锦荣说道:“杨将军,您就别瞒我了,实不相瞒,我有一个亲戚在节度使府做事,昨天他来这边办事,顺道过来看看卑职,卑职从他那儿得知,庭州方面根本就发不出军饷,现在整个北庭军都没有发饷,多处军镇的将士们都闹起来了,我们这里还算好的,将士们还算克制,但谁也不敢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杨将军指望庭州方面发饷只怕要落空,如果不想其他办法解决军饷的问题,迟早要出事!”
杨锦荣扭头看了幕僚一眼,幕僚会意,当即问道;“看样子邓都尉有办法?”
邓小超走到营房门口看看,然后返回对杨锦荣低声道:“杨将军可能还不知道,天山军已经发生了兵变,军使何世昌被麾下将校围攻,亲兵数十人被杀了个干净,他只带两人逃回了庭州,原因就是没发军饷,昨天我那亲戚跟我说,节度使王大帅已经紧急筹措了一批军饷准备运往天山军驻地,平息纷乱!原本打算派一支兵马专程护送到天山军驻地,但是如今瀚海军也因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