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良等人回到守捉府,魏猛正带着几个扈从在门口如雕塑一般挺直地站立着,看见赵子良下马,魏猛上前几步拱手弯腰道:“将军,守捉府一切正常!”
赵子良点点头,对身后一众官员和校尉们介绍魏猛:“他叫魏猛,致果副尉!与霍堪跟随本将一同前来赴任,他们两人的具体职司还未定下来,等平息这次逃犯之乱之后再做定夺,诸位谁某进去吧!”
进了守捉府,赵子良让各官员和校尉们在前堂就坐,他则坐在主位上让李文通派人将守捉府的一些相关文书和军营的规章制度全部拿来让他过目。
他还未看完,就听见外面传来争吵声,放下公文,他对李文通道:“派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诺!”
被派去查看的人很快回转,报告道:“将军,是守捉副使马校尉、参军郝家林、第一营校尉宇文长浩等人,他们与守门的魏校尉发生了冲突!”
赵子良脸色一沉,说道:“让他们都进来!”
“诺!”
只过了一分钟,几个人就走进了守捉府的前堂,马翰等人一看赵子良竟然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他们几人不是三十大几就是四十多岁了,论年级足可以做赵子良的父辈,让他们去参拜他,怎么甘心情愿?于是几人勉强拱了拱手。
“马翰(郝家林、宇文长浩)拜见赵小将军!”
这姿态,这语气毫无尊敬之意,还特意加了一个小字。
赵子良语气平淡道:“你等可收到本将要来上任的公文?”
有一个守捉府的官员赶紧站起来撇清干系,小心翼翼道:“将军,守捉府收到公文时,下官已经派人通知了各官员和大小军校”。
马翰、郝家林、宇文长浩等人见这个官员这么说,就知道不能推脱不知道,只得同声道:“下官等知道此事”。
赵子良又道:“今日傍晚时分,很多官员都去城门口迎接某了,对于这些同僚们的热情,某很高兴,这至少说明他们是在意某的、尊重某的,某在他们的眼里还算一个人物,有些人没有去,某也不怪罪,毕竟不是谁都有空!”
说到这里,赵子良当场翻脸,一拍桌子大怒道:“但是刚才本将军三番五次派人通知尔等赶来守捉府议事,尔等为何姗姗来迟?尔等不要告诉某,夜深了你们还有公务要处理,某可不相信你们会有如此勤勉敬业”。
马翰等被赵子良这么一吼,都吓了一跳,郝家林反应很快,急切之间说道:“将军,下官等确实没有处理公务,我等三人在一僻静之处闲谈,家丁随从一时之间找不到我等,因此我等才姗姗来迟,还请将军恕罪!”
其他官员纷纷在想,这三人宁愿凑在一起喝酒闲聊也不去醉仙楼跟大家一起为赵子良接风,这摆明了没有把赵子良放在眼里,任谁是当事人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也难怪赵子良火气这么大。
赵子良盯着马翰三人看了好几分钟,一直不说话,马翰等人这才意识到赵子良的厉害之处,三人额头上隐隐冒出汗珠,这大冬天的浑身冒汗,已经说明了他们此刻心里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谁都不敢站出来为这三人说话,赵子良这时也发现尽管这三人在拨换城驻军胡作非为,但这三人还没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从其他官员和军校们没有人敢站出来为他们三人说话求情就可以看出来。
知道了这一点,赵子良认为拨换城驻军的情况还不算太糟糕,如果他们三人一手遮天,这些大小官员和军校们都成了他们的人,这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良久,赵子良道:“本将初来,念尔等在本将面前初犯,本将就不与你们计较!但是,此等事情不可再发生,日后本将派人通知诸位前来议事,不论是谁,都必须在规定的时间赶到,外出公干者除外,但外出公干,任何人必须向其主官官员告假,征得同意,并且在当值军校和官员那里做好登记,回来之后要向主官销假,记录要保留!如果有人无视这等规定,视为违纪!违纪者,轻则罚银、停职反省,重则免职!
另外,关于守捉府的情况,刚才本将军也看了相关文书,做了一些了解,简直是一团乱麻,典章制度形同虚设!从明日起,所有大小官员、军校和书吏一切人等,都必须在辰时赶到点卯,守捉府内各司各房由各主官负责点卯事宜,点卯完毕之后开始处理相关公务,时间为四个时辰,结束之后才可以回家。如中途有急事要离开,须向主官告假,获准才可以离开,在点卯时不到或迟到者,第一次扣除一天粮饷,第二次扣除三天粮饷,第三天扣除五天粮饷,一个月之内连续不到或迟到达到四次者,不要让本将军来赶你,自己卷铺盖滚蛋!
还有关于兵营的日常典章制度也要重视起来,首先就是点卯、操练事宜,每日不论刮风下雨、电闪雷鸣、寒风暴雪等都必须要在卯时点卯,点卯完毕开始进行早操,早操的内容是所有大小将校、士卒均披甲执兵以营、队、伙、什为单位围绕城墙跑两圈,跑完回到兵营即解散用早膳,早膳为半个时辰,早膳完毕之后,步兵进行步战、阵法、射箭练习,骑兵进行骑战、骑射、阵法练习,午时吃午膳,午膳过后,下午进行队列、力量、单兵对战练习,黄昏时分吃晚膳,一个时辰,晚膳过后,各营以伙为单位学习各种军规、军律以及典章制度,时间为一个时辰,学习完毕就由各伙长监督士卒们熄灯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