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的脸腾的红了,甚至在帽檐下都开始冒出白色的蒸汽来,他支吾着,半天都没说出话。
真是个单纯的家伙,艾伦笑道:“如果你在这场仗打完时还活着,就去维琴人的城镇,想找多少姑娘都行。”
“什么?这怎么可能?”学徒一怔,那对好不容易打开的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艾伦对他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些来自奥莱莫斯的学究真是愣到家了,要知道这一仗是决定谁主沉浮的关键性战役,不管哪方赢了,战争的牺牲者都将达到数十万之巨,想想看,那些失去了男人的遗孀由谁来照顾?所以像他这样的年轻人自然成为抢手货,这难道还要人教吗?
“在说话之前要加上长官,你又忘了军中的规矩吗?”艾伦装模作样的喝到。
“是!噢不,我的意思是说,对不起,长官!”学徒做了一个蹩脚的军礼,由于他的动作太大,托盘上的红酒差点洒出来,艾伦见状不由得叹息一声,他这样的男孩应该呆在法师塔里修行,可战争夺走了这项权利,男孩的导师在突袭中丢掉了性命,恰巧艾伦的随侍也战死沙场,于是男孩被分配在她的帐下听候差遣。
“得了,你去把我的资料整理一下,我一会儿回去看。”艾伦遣走侍从,战损数,剩余物资,伤亡人员等信息她早已烂熟于心,她只是不想看到学究的蠢脸而已,然而就是这帮啃书本的犟种,在两个月间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的震撼,在锤钢城出现近三分之一的伤亡后,恐怖的淘汰率足以让一支贵族私军弃甲而逃,但是这群炼金术士却出奇的稳定,在血与火的逼迫下,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并没有被恐惧和绝望拖垮,相反,他们身上爆发出了高贵的品质。
在敌人源源不断进攻的那段日子里,他们迅速吸收了战争的养分。维琴人留下来的三尊魔像被拆开并加以研究,他们即是学者也是工匠,在很有限的时间和资源里,炼金术师用锤钢城现有的设施生产出第一代用于近身战斗的轻型魔像——格斗家一型。
不同于维琴魔像全方位的精金装甲,格斗家仅仅在要害处加装了精金防护,其他地方均由普通钢铁构成,受制于材料不足,第一批生产出的魔像只有四台,可就是这些魔像将维琴人打的落花流水,即使是面对精金魔像也有一战之力。
原因无他,再轻型的魔像也是庞然大物,对付普通人自然不在话下,而在魔像之间的战斗中,它们轻便的装甲提供了更快的机动性,然而最核心的改动还是对驾驶员的要求有了明显的降低,由于减去了小型魔晶炮,使驾驶员无需灵能储备,任何人都可以上去开,这让光会帝国的皇家卫兵有了用武之地,他们精湛的武技配合魔像一起行动,一点也不输于维琴的精金魔像!在钢铁与钢铁的战斗中,他们成为保护锤钢城的中坚力量。
另一方面,皇家卫士也对这种ròu_tǐ的延伸赞誉颇佳,他们再也不用躲避对方的钢拳了,在数量相差无几的条件下,他们都能正面硬上,通过几次较量,维琴人也知道了厉害,以往每天疯狂突击的势头停止了,自上周起,他们只是三天两头派人来骚扰而已,艾伦知道对方调整了战略,可一种不好的预感却愈发强烈。
“抓到了一个活口!”归来的战士们压着灰头土脸的维琴败兵,这伙计浑身上下都是血迹,但没有一处是他自己的,换句话说,他一开始就跳进了死人堆里来逃避战斗,没想到部队后撤的太快,他没跑了,被打扫战场的皇家卫士抓个正着。
“你是自己说还是要我动手。”艾伦上下打量着败兵,用一口流利的维琴话问他。
“我说了你们会杀掉我吗?”败兵愁苦的看着她。
“那要看你能讲些什么出来了。”艾伦绕过长桌,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看样子她不打算动手。
“那好,我说。”维琴人咽了口吐沫:“我们正准备炸山。”
“炸山?什么意思?”艾伦的眉毛跳了跳,她就知道有坏事要发生。
“军队收集起一切能爆炸的东西...工人在山脚下挖了很多洞,炸弹运了进去,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败兵说。
炸山...就如同字面的意思,看来维琴人打的不耐烦了,他们准备将月牙湾南峰夷为平地!要换成是她恐怕也会这么做,见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等等,为什么维琴人会不耐烦?锤钢城可是重要的地方,科技程度比维琴工厂高了好几个档次,这么好的东西却要炸掉,难道说战役的拐点就要到了吗?
“非常好,你提供的信息很有用,我们这有充足的食物,来点?”艾伦打了个指响,学徒从厨房端上来煮熟的土豆,番茄和黄油面包,那维琴败兵迟疑了一下,然后狠了狠心,抢过盘子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败兵的吃相,艾伦开心地笑了——果不其然,战争的分水岭在这个冬天准时来临,维琴联邦看似紧密的进攻序列后是一大串问题;西部作物遭到大面积焚毁,海族在全面封港,他们只能从东部征粮,再通过漫长的运输线将补给送到军队里,尽管车队日夜不断的来回运送,可基础部队仍在挨饿,看来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