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康听到张女莹的声音就烦躁,即使赵夫人都和他说了,眼下忍一忍,等到大事成了,张氏就是他们母子手里的鱼肉。姑母再蛮横还能管的了张氏?
赵夫人是这么说,但是刘康却还记得当日在舟上的那些事,简直是记忆犹新,张女那么折腾完全就不是玩闹。这样的人他如何喜欢的起来?
“蹴鞠如何?”刘康已经在宫室内呆了许久,不耐烦再在宫室内转来转去,他看着弟弟和邓不疑。
刘偃哪里听不出来,他好笑似的瞥了一眼张女莹,“蹴鞠?好啊!”说着他就看向邓不疑,“不疑可是个中好手, 阿兄来的正好。”
邓不疑的确是刘偃认识的几个人里头蹴鞠玩的最好的了。刘偃和兄弟都有自个的侍读,侍读都是从列侯和其他贵族中挑选出来的子弟,日后也是自己的亲信,可惜那些侍读没有几个是敢对天子的儿子动真格,刘偃都觉得索然无味。
“邓君何如?”刘康听到弟弟这么说,颇有兴趣的看过来。
邓不疑双手拢在袖中一礼。
外面的雪已经融了大半,只不过泥土还是带着些许潮湿。蹴鞠自先秦齐国到眼下,场地开阔即可,没有太多的要求。
划分好领地,互相开始换身窄袖袍子和靴子就开始打。张女莹瞧着刘康是真的要下场,她有些心动,想起从母昌阳说过梁萦也在宫外学过蹴鞠。就有些意动,原本是等刘康开口的,但是刘康那样子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意思,最后她只好自己说了。
“我也来吧?”
她这一句换来了刘康的无视,倒是刘偃看过来,“侯女也会么?”宫廷中有管教贵女行为礼仪的傅姆,虽然说也没有宫规说宫中女子不可蹴鞠,但是也基本上没有多少人学这个,他也没有听闻张女莹学过。
“不会,但是我学就行了。”张女莹笑道。
“不行。”邓不疑已经将袖口整理好一出来就听到张女莹这话,他想都不想直接开口。
“为何?”张女莹眉头一蹙,立刻问道。
“……”邓不疑闻言皱了皱眉头,他抬起头来,乌黑的眼里半点波澜都没有,相比较刘康的厌恶和刘偃的看好戏,邓不疑更加直接也不留情面,“侯女能奔跑多久?”
“跑?”张女莹想了想,自己和兄长们玩闹的时候,兄长总是很快就被自己追上,那么应该算来她还不错吧?
“应当算是不错。”张女莹道。
刘偃差点笑出声,他揶揄似的看了兄长一眼,看得刘康面上发赤。
邓不疑是不相信张女莹这话,他听张女莹这么说,眉毛扬了扬,“当真?”话语里的怀疑是人都听得出来。
“君是何意!”张女莹一张脸被气的通红,“我何必在此事多说诳语?
刘偃见着张女莹还真的生气了,他连忙就去拉自个的表兄,张氏兄妹在皇子公主中是出了名的难缠,要是这会张女莹哭了,说不定回头大姑母就会如何,毕竟那位姑母对这个女儿也颇为娇纵。
“是真是假,试试便知道了。”邓不疑不欲多言,刘偃见到表兄这样就知道坏了,他和刘康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张女莹就未必。
果然张女莹恨恨的要宫人给她换衣,一副要邓不疑见见真本事的模样。
刘偃看了一眼刘康,刘康面色铁青,但是却没有任何出手阻拦的迹象。刘偃见状不禁惊讶,那好歹也是刘康的未婚妻,即使厌恶,也别这样啊。
张女莹已经见过兄长们蹴鞠,即使没有上过蹴鞠场,也能蹲身下来,面上学个几分模样。
邓不疑一看张女莹的姿势,已经明白大半。刘偃是打算让一让张女莹,毕竟未来阿嫂,弄哭了回头别人还以为自己欺负人。
不过邓不疑很明显没有这么打算,待到阉寺将球抛到天空上时,他双眼盯紧了落下的那颗球,口中叱喝一声蹂身而上。
此刻泥土尚且带着几分湿气,奔跑起来带不起半点尘土,邓不疑奔跑在前,抢先其他人将球拨拉到自己脚下,刘康和刘偃紧跟其后,一双眼盯住他。蹴鞠场中犹如战场,有阴阳法度之分,张女莹不通此道,但是话语已经说下也没有反悔的道理,尤其她已经被邓不疑和刘偃划到刘康那里去了。
她咬牙撑着一口气跑到三人前面,终于看到球被滚落了出来,她正想踢到刘康那里,谁知邓不疑一脚过来直接把她铲倒。
那一脚没有多少相让的意味,张女莹结结实实的一个跟头栽在地上。
张女莹哪里想到邓不疑竟然会这么不留情面,她人倒在地上,球已经被踢飞了出去直接入刘康这面的球门。
“唉!”刘康见着自己被邓不疑进了一球,不禁大为叹息。他转头看到那边被宫人搀扶起来的张女莹,不知道要说甚么好。
“……”张女莹这会红了眼眶,臀上还在疼,腿上也疼,不知道有没有磨破里头的胫衣,她满脸委屈的看着刘康。
刘偃见着,连忙就拉过邓不疑,“不疑,你怎么不让让她?”
邓不疑面无表情的看了那边哭哭啼啼的张女莹,“她自己说能行,我为何要让她?”他半点都不觉得自己错了,“何况蹴鞠原本就形同战场,军法布阵都有将讲究,她竟然上前,自然是该怎么就怎么。让来让去,她干脆自个回宫室内投壶好了。”
“何况,我若是相让,岂不是表明她实力不济么?”说完,他看着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