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想听,谛听兽还是能听到很多人的心声,包括佛的,佛王的。所以它才憎恨这个以佛为名的国度。
而且,谛听兽原本不是剑灵。
最开始时,地藏王剑是有剑灵的,可是它的剑灵被人抹杀了。杀掉剑灵之后,那人又将谛听封印在地藏王剑之中,充当剑灵。正因如此,谛听兽才憎恨着佛国之主。它的命运轨迹被那人强行扭曲了,以至于它都不认识自己了。
“杀!”
谛听兽向前奔去,轰隆隆,地动山摇,它庞大的身躯像是一座高山。嘭的一声,一位高僧被撞成碎尸,抛撒开来,他的诸多神通都还未施展出来,都随他一起消散在剑灵山。
呜呜呜,剑灵山响起无数哀怨之声,都是枉死在千叶、泥犁尊者、谛听手里的僧人,他们死不瞑目,冤魂不散,向剑灵山倾诉他们的不甘与愤怒。
“退下!”
倏然间,石兽佛喝道。他吃了真正的壮(消声)丹药,此时,他之大姬姬有开天裂地之能,神挡杀神,佛当诛佛。
见到石兽佛动怒了,还活着的僧人纷纷避开,唯恐自己也被伤到或者杀掉。“石兽佛,杀了谛听兽!”
“不,先杀了千叶!他是墨莲佛的分身,号称不灭不寂,用你的大(消声)巴砸死他。让墨莲佛知道剑灵山不是那么好惹的,犯我剑灵山者,皆杀!”
“杀了我千叶,杀了谛听兽。夺回佛剑!”
僧人们怒喝道,他们都选择无视静无瑕。因为佛剑的剑灵在泥犁尊者手里,谁敢和他抢,不是找死吗。
妆阳躲在群僧之后,坏水又开始翻滚了,“如果泥犁尊者不想要静无瑕了,我不介意当备胎啊。只是静无瑕很鄙夷我,所以我想接盘都难,可恶!”妆阳相当恼火,可也无可奈何,佛国也有很多他得不到的女人。“可是我如果成了佛国之主,一切都会不同,所有的女人都会争着抢着向我献上她们的一切。”威戈佛王的私生子忽然想到一可怕的点子。“啊,我怎会有这样的心思,当今佛国之主,谁能撼动他的地位,不存在的!”
佛国之主,无上与威压的象征,未成佛王,却以佛身冠压诸佛王,谁也不敢斜眼看他,都会被清算的。别说是妆阳,就是威戈佛王,给他几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背叛佛国之主。“我真是有出息了。”妆阳心道,“父王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我都敢想,也敢做!”
敢想是一回事,敢做是另一回事,可要实现却是另外一回事了。佛国之主真要动怒了,只手就能铲平剑灵山,生灵不存矣。
哧啦!
一缕剑气穿过人群,忽地掠向妆阳。
“嗯?谁,谁敢杀我!真当自己是佛国之主。”妆阳哼道。“看我的法宝。”他大喝一声,一团华光迸开,里面有一面石鼓。
可妆阳祭出的石鼓与石兽佛的佛鼓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他的石鼓可是威戈佛王亲自祭炼过的,威力非同小可。
咚!
石鼓忽地响起,声浪迸开,像是千百骇浪同时拍向礁石,声势骇人。蓬的一声,那缕剑气炸开,化为乌有。
“谁,出来。”妆阳还未察觉到来人。可他知道,想杀他的人并非来此千叶、泥犁尊者与谛听兽那边,而是出自剑灵山。
自己人要灭掉自己人,滑稽啊。妆阳可是气坏了,他是剑灵山最尊贵的人之一,除了威戈佛王外,谁比他更高贵?没有人,就是无剑佛王都不行,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杀妆阳。
嗤!嗤!
又是两道极细的剑气再次电抹而来,依旧斩向妆阳。
“哼!”妆阳也是气极反笑,“宵小之辈,不敢现身,躲在我剑灵山,就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妆阳话还没说完,愕然现身边的僧人全都倒地不起,而且他们的脑袋与肢体也都分开了,洒落一地,都被剑气斩断。可怕的是,妆阳以及被杀的僧人,无从察觉。妆阳这次真的吓到了,因为躲在暗中的人,真要杀掉威戈佛王之子,也非难事。
蹬蹬蹬!妆阳倏地怒退,可是他的脚还是踩在同修的尸体之上,然而,素来喜欢干净的他,也顾不得许多,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咚!石鼓又出一声震天之响,声浪一圈圈涌开,犹如数百个金刚圈砸了出去,宁可误杀,不可放过暗中之人。
而之前那两道劈来的剑气,虽然被石鼓截下来了绝大部分,仍有三尺多长的一道剑气,像是苍蝇在追赶腐肉,始终跟着妆阳。哧哧哧,剑气四周泅散,像是齿轮,怒旋而去。
妆阳因为吃掉了威戈佛王炼制的三粒丹药,脾气也比平常横了许多,“一羊指。”妆阳陡地喝道。
一羊指,顾名思义,修炼这门神通的人,他的手指出的指劲会变成一只只山羊,极其蛮横,逮到谁都会撞去,不是敌人死就是自己死,否则决不罢休。
要是威戈佛王施展起“一羊指”,别说是人了,就是钢铁城墙堆在他面前,也会凿穿。妆阳毕竟是饭桶,废物,吃了三粒壮(消声)丹药,也没能挥出全部的“一羊指”神通。
轰!
一头金色的山羊与残存的剑气撞在一起,出惊天动地的啸声。
“哈哈哈,成了!”妆阳得意道,“我果然是武学奇才,父王总是说我是渣渣,一定是他老眼昏花。”
还好威戈佛王不在剑灵山,要是他听到妆阳在说什么,兴许会亲手灭了私生子,简直不孝,不,是大逆不道。
都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