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近杜娟座位的一位男弟子见杜娟没有吃饭了,便热心地招呼老板娘过来给大巫师斟茶。杜娟抿唇一笑,瞥了这男弟子一眼,没有说话。
杜娟知道这位男弟子名叫路祥,去年才成亲。他虽然长得不高,但模样还是有些好看,路祥对自已的态度与别人有些不一样,看得出这位青年平日是一个有些害羞有些拘谨的人,但他在特定的场合还是爱逗女孩子的。他望着自已的眼神虽然也有那方面的兴趣,但还是有一半是真心真意爱慕她这个人。
坐在杜娟身畔的男弟子名叫庞彬,他虽然生得高高大大的,但并不招女孩子喜欢。他已年过四十岁了,他从前的妻子薄有几分姿色,跟人私奔了,他现在娶了一个黄脸婆过日子。庞彬表面上对女人不爱说那些疯话,但心里其实也很热乎漂亮女人的,这几天吃饭时他看似无意,实际上却是有意四次坐在杜娟的身边。
每个人对异性的审美眼光是大相径庭的,路祥虽然因为姐姐与饶珊不和的关系而看不惯饶珊,但他内心是真的不认为饶珊长得漂亮的,并非与姐姐有关。
路祥偏爱略有些丰满的女性,他有一次逗一位新入门的师妹说:“我当然要问你的名字啦,因为我一定要知道正一道观中最好看的女孩子是谁。”
但路祥的师弟苏飞却不认为这师妹允称美女,苏飞一见到饶珊时就啧啧赞美,路祥心里有些纳闷,他也真的不认为饶珊算是美女的。
路祥曾经向翁眉表示过爱意,翁眉自然没看上这个没有职司的小子。然而事过境迁,路祥的眼光已经发生了变化,他心里不再认为翁眉迷人了。
路祥一见到“大巫师”杜娟,便改变了过去对美女的口味——杜娟并不属于他偏爱的那种较丰满的女人,而是一位苗条小巧的女人,但路祥却为之倾倒!杜娟总是能唤起他的身体反应……连苏飞昨晚也恬不知羞地对师兄弟们开玩笑说,自已好几个晚上都在梦中和大巫师……
虽然大家是敌人,但男女间存了这种心思,便能无形中化解彼此的敌意。这也是杜娟对正一道弟子们想恨又恨不起来的原因。
但杜娟对张湛咏的感情却有些复杂:因为自已成了俘虏,这使她有了一种难以抹去的屈辱感;
但另一方面,张湛咏又对自已暗暗喜欢,一路上无微不至关照她——大家都已经看出这位未来的掌门人爱慕上“大巫师”了。在离开辰州之时,张湛咏还好言安慰她许久,虽然他没有承诺什么,但杜娟知道张湛咏一定会努力在父亲面前说情,保全自已这个“大巫师”一条性命的!这使杜娟心中感到安慰,对日后能返回湘西有了一线希望。杜娟明白自已不能暴露真实身份的——这样的话,张湛咏就成了唯一能保护她这个“仇人”的人了;
另外,杜娟在这一战中,她的法术可以说比张湛咏要略高一筹,张湛咏中了自已的女巫蛊也是靠自已救了一命,杜娟为此感到自豪——自已从前还自愧不如他呢,谁知自已的巫术居然胜过了大名鼎鼎的张天师的公子!
杜娟出于女人的本能,对两位美女有些妒忌,虽然她对张湛咏并无那种念头,但看着一个暗恋自已的男人与别的美女黏在一起,作为女人总是会有些莫名其妙的吃醋。
杜娟有时想起徐小六也会红脸,心忖:“徐小六能嫁给家世显赫、年少英俊的张湛咏,看上去是一种莫大的福气,但自已的男人如果随时可以在外面和别的漂亮女人打情骂俏的话,这样的男人又如何让妻子放心呢?”
在邵元节跟大师姐隋燕练习武功的那些日子,杜娟和左邻右舍的乡亲们摆龙门阵时,无意间听说了徐小六因为伤心晏容能和田家二少爷田雨润成亲而黯然出家的事情,依杜娟对徐小六的观察,徐小六是一个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苗家女孩子,她既然能因为苦恋心上人失意而毅然出家,可见她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又怎么能忍受自已的男人在外面花心呢?
杜娟设身处地想想,如果邵元节也象张湛咏一样身边有许多漂亮女人的话,杜娟是绝对受不了这种折磨的!杜娟自已就是一个至情至性的女人,因而她心中也很敬重徐小六的,她真不愿意看到徐小六的婚事有什么不幸的。
杜娟看着张湛咏与两个美女杯酒酬酢,心中也不由替徐小六隐隐担心……
因为要提防杜娟逃跑,张湛咏每顿晚饭只会小酌几杯,不敢放开酒量痛饮的。这顿饭吃了近半个时辰,大家才回到楼上客房休息。
没过多久,正一道男女弟子们都感觉身子不适,不断起身跑茅房,虽然腹部胀痛难捱,极欲上吐下泻,但是又吐泻不出来。
很快,张湛咏和张匀、班蓉也开始同大家有了同样的症状,三人苦着脸轮留上茅房,让另两个人监视着杜娟。
当班蓉几次三番上茅房,而让张湛咏和张匀二人留在杜娟屋中时,杜娟看着一老一少苦不堪言的样子,心中暗暗好笑。
张湛咏立即省悟到什么,不由狐疑地看着杜娟,问道:“难怪大巫师今天不想吃饭,是不是你早知道这饭菜有些不干净,会出现这种情况啊?”
杜娟似笑非笑,调侃道:“我又不是神仙,我哪能未卜先知呢?我不过是凑巧中饭吃得有些多了,所以才不想吃晚饭而已。”
张湛咏和张匀苦着脸看着杜娟,张匀想起先前男弟子和老板娘吵架的事来,担心地问杜娟:“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