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中午,邵元节和大巫师谷雨在吃中饭时,发现谷雨说话时总是走神,邵元节知她在想心事,便不再说话,自顾默默吃饭。
邵元节想起大巫师谷雨行枯木回春的巫术已经有六天了,心中暗暗揣测这巫术会不会实现?因为谷雨曾对他悄语不可议论,所以邵元节一直绝口不提此事。心里有时转到这个念头,也有意转念去想别的事情。
谷雨回过神来,忽然说道:“奇怪,我以为这两天巫咸会派说客来的,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来。这两天我注意观察了一下,也没有发现巫咸来过这儿,这有些不对啊……”
邵元节并不笨,也有些不解道:“是啊,岑珂对你施展了那种巫术,她应该听她兄弟岑锋说过你病了的事情吧,按理说岑珂会关注你的情况才对啊,可是她怎么没有什么动静了呢?”
谷雨道:“岑珂发现我并没有出现她预想的情况,她一定会去茅房看的……”
邵元节正欲说话,忽听楼下闹哄哄的,二人微微一惊,谷雨目光闪动道:“你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邵元节嗯了一声,起身走到楼道上,只见楼下庭院中有两个男弟子在打架,旁边有几个男女弟子在劝架。
看样子其中一个较矮小的年青人先前吃了点小亏,放不下脸面来,所以不顾众人的劝告,竟然拔出苗刀来,口口声声要与另一个身材瘦高的汉子拼个你死我活!
正闹得不可开交,这时,申静忽然从一幢木楼上跑下来,对二人娇喝道:“岑哥,黄哥,你们不要闹了!真是丢人现眼!你们再这样,我可从此不理你们两个了!”
金秀等几个女弟子本来在劝架,见申静出面了,几个女弟子便不做声了。
申静见两个汉子都不肯听自已的招呼,便上前去拖那个瘦高身材的汉子的左手腕,口中说道:“岑哥,你先住手!回你自已的屋子呆着去!”
那瘦高的汉子骂骂咧咧道:“申小妹,今天你莫怪我,是他先惹的我!我早看不管他黄林了!他黄林有种拔刀,就以为我岑金水是孬种么?我岑金水可不吃他这一套!”
那个名叫黄林的矮小汉子听了气往上冲,挥刀劈过来!岑金水百忙中甩手挣脱了申静的手,向旁边躲让。
申静又气又急,便又去拖黄林的手,口中嚷道:“黄哥,你今天是吃了犟牛肉了么?不过为了几句闲话,就非要惹出事来让大家看笑话么!”
黄林气冲冲说道:“是他岑金水不讲义气,明明是我们先在一起,他却想横刀……”
邵元节看到这时,心中已然明白了个大概:想来是那个较矮小的黄林在追求申静,但那个瘦高的汉子岑金水却不顾同门义气,想横刀夺爱,二人为了争夺申静,便打起架来了。
申静站在两个男人中间,叉着***,分别瞪了二人几眼,气苦道:“你们两个都不肯听我的话么?”
岑金水因为在刚才打架中占了上风,见心上人申静出面调停,黄林又急于报复,心中也有些发虚,便想见好就收,说道:“只要他先放下刀,今天这事就算了。”
黄林怒不可遏,吼道:“你只要敢再纠缠申小妹,我非跟你拼命不可!”
岑金水不甘示弱,嘲讽道:“申小妹是你的人么?你算什么东西!就只许你跟她好,就不许我跟她说几句话了,嘿嘿,天下有这种道理么?”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对骂起来,众人半劝半看热闹。
大巫师谷雨在屋中听见这些话,也按捺不住好奇心走了出来,与邵元节并肩站在一起看热闹。这时,隔壁房间的胥璐也出来了,见大巫师谷雨和邵元节亲妮地站在一起,知趣地与二人隔了几步远的距离。
胥璐的眼睛表面上是在看申静和两个青年,其实却在偷看旁边一位劝架的汉子!这个汉子名叫舒文秀,年方二十五岁,前年死了妻子。
这些日子,胥璐对这个舒文秀有了那种好感,舒文秀似乎也有些注意胥璐,二人眉来目去的。当胥璐下楼做事时,舒文秀便会没话找话同她说几句,只是彼此还没机会单独相处。
谷雨虽然不知道这两个男弟子的姓名,但知道那个瘦高的“岑哥”是岑珂的远房亲戚,谷雨恨屋及乌,心中先对“岑哥”没有好感。凭女人的直觉,谷雨猜出申静心中更向着“岑哥”一些,她好几次给他递眼色,要他表面上让着姓黄的几分。谷雨也是女人,自然明白一个变心的女人,九头牛也拉不回来,除非她受到什么伤害,否则那姓黄的傻小子就没有希望了……
谷雨对邵元节悄声说道:“我真想抽那姓岑的几个耳光!”
邵元节不知谷雨的心思,微愕道:“怎么,你好像对他有些讨厌?”
谷雨低声说道:“你没听见么——明明是那个姓黄的青年先和申静好上了,偏偏那个姓岑的想横刀夺爱,这种人还不讨厌么?”
邵元节听了没说什么,神情有些复杂。原来他联想到自已与杜娟!谷雨似乎也成了这个横刀夺爱的人——虽然情形有异,而且杜娟已经不在了,但自已毕竟心中有愧,所以牵强附会联想到了自已和谷雨的关系。
谷雨见邵元节有些羞愧的样子,立时会意过来,脸上也有些不自然,便住口不说了。过了好半天,岑金水和黄林才被申静和众人劝住了,各自悻悻回屋去了。
谷雨脸上微热,讪讪地回到屋中,默默吃饭。
邵元节因为想起了杜娟,黯然神伤。凭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