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若鵷双手托腮,手臂拄在桌上,直勾勾地盯着自个,尼塔哈的身子不由向后仰了些,道:“做什么一直盯着大哥瞧?”
对于尼塔哈的举动,若鵷不知收敛,仍是方才模样,笑道:“先前一直觉得三哥与四哥俊,可今日细瞧来,原是大哥最有气度。难怪大哥的福晋比其他几位哥哥的都要娇俏,原来京城的大家小姐最是眼尖的,都爱挑好看的夫君!”
听见若鵷的言辞,尼塔哈的脸上终是不可抑的红了个透,当即起身,撇下句:“多大的姑娘家,说什么不知羞的话!”就要往门外走。
若鵷心知这大哥不禁逗,同他相处可不能与同三哥五哥他们那般,赶忙快步绕到尼塔哈跟前,赔好作揖道:“好大哥,若鵷只是同大哥说笑,大哥莫要生气,若鵷言辞不慎之处,打骂都依大哥,可别这样不理人的。此去盛京还要些日子,大哥若是不理若鵷了,若鵷可要同谁说话去?”
尼塔哈脚步顿住,他本身材高大,若鵷身量虽也是数得上的,此时在尼塔哈面前,也显得娇小了些。尼塔哈低头,严声道:“可还会再犯?”
若鵷见尼塔哈这样问了,就知道他必定不忍心真的责罚自个,忙装乖作巧地摇头,一副乖顺模样。
尼塔哈见状,这才点点头,道:“同家里人这般说便也罢了,若是他日在外人跟前如此,别的倒还是其次,怕只怕人家看低了你,可是要损了你的闺誉的!明不明白?”
若鵷捣蒜似的点头,本是七分应付,不知怎的,瞧着尼塔哈认真的眼神,竟是生了十分的真心。
本该是嘈乱的一晚,若鵷睡得却是安稳,就算外头腥风血雨,就算姨娘之间明争暗斗,这几个哥哥,还有她的六姐,总是她的家人吧。若是有朝一日她无处去了,也还会有人为她置一处草庐,备一餐茶饭吧,血缘,果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自打那一日,若鵷对着尼塔哈,倒是慢慢的真的敬之如兄如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