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鵷左顾右盼,杜鹃笑她直比新娘子还心急,没办法,若鵷真的真的很想知道十二阿哥的反应,那般的薄纱轻透,只怕便是圣人,也要缴械投降了吧。好不容易等到了大婚那天,白日里都是新娘子新郎官分别去各处请安,真正的婚礼要到晚上举行。若鹓昨日已同康熙那得了恩准,打算用过午膳,便带着杜鹃直奔十二阿哥的府邸。
可偏偏快出门时,太后一道懿旨将若鵷召去了慈宁宫,若鵷心里的怨念以光速膨胀着,却无它法,只得不情不愿地改到折去慈宁宫,并命其他人带上礼物,在马车一处候着。
“若鵷给太后娘娘请安,给德妃娘娘请安。”怎么德妃也在?
“嗯,好,鵷丫头上哀家这儿来。”叫起后,太后冲若鵷招招手。若鵷依言过去,瞥见德妃的神色有几分不自在,也是,自出了十四阿哥的事情,她便对自己不待见,可那时候自己不过小小宫女,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康亲王府的小格格,还深受康熙荣宠,就连太后也乐意召自己去说话解闷,她再冷个脸似乎不太妥当,可偏偏心里头又别扭。
太后拉着若鹓的手,一下一下轻拍着,道:“鵷丫头啊,这蟾儿丫头一嫁了人,府里头那些个大大小小的事情可有她忙得了,哀家这老婆子她铁定是顾不上了,你住在宫里头,常上哀家这来玩,也好陪哀家说说话儿。”
太后大人呐,您老人家大老远把我叫来就为这事?“太后娘娘,有您这话呀,若鵷一定三天两头往您这儿跑,到时候您可莫要恼若鵷喳闹!”搂着太后的胳膊讨乖巧,若鵷有意无意地瞧了德妃一眼,道,“再者说,各宫的娘娘每日来给您请安,陪您说话儿,哪里能让您清闲得下来呢!”
“可不是,皇额娘,咱们定是不能让您得了半分闲工夫的!”知道若鵷在给自己铺台阶,一直缄默的德妃开了口。
“唉,人老了,就怕寂寞,就喜欢身边多些个人,热闹些,也顾不得讨不讨嫌了!”太后唏嘘着。
“皇额娘风采不减当年,哪里就老了呢!”德妃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柔声道。
“不行不行喽!”太后摆摆手。
“太后,您也太气人了,瞧您这皮肤,比若鹓还细致白嫩,好在若鹓生得晚,若同太后您生在一个时候,那若鹓可都不好意思出门了。”若鵷配合着德妃的话道。
“哎哟哟,这个鵷丫头,就是嘴儿甜,净会哄人开心。”太后笑刮了下若鵷的脸,笑得合不拢嘴,德妃也在一旁赔笑,直道若鵷惹人喜欢。
“说起来,若鵷丫头也不小了,恐怕没个一年半载的光景就要嫁出去了,那往后哀家可上哪儿听那么些个吉祥话儿去?”太后忽地说道。
“若鵷就陪在太后和皇上身边不就行了?”若鹓笑道。
“那怎么成?女儿大了总要嫁的,看来要找个近些的人家儿。”说着,太后往德妃那瞧了一眼,德妃倒是一愣,继而心里头有些个明了,面上笑着,心里头却一时掂量不出这事儿是喜是悲。
说话间,有人来报十四阿哥到,若鵷倒是有些纳闷,按理说,这时候十四阿哥应当往十二阿哥府邸去了才是,怎么跑到慈宁宫来了?
十四阿哥请过安,太后先开了口:“老十四这会子不去你十二哥那热闹去,怎么倒跑哀家这里来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胤祯刚从十二哥那来。”在太后跟前,十四阿哥倒是比在德妃处收敛多了。
“酒还未吃,怎的就回来了?”德妃不解道。
“回额娘,十二嫂直道要找若鵷格格,儿子听说她在太后娘娘这儿,便忙赶过来帮她告个假。”十四阿哥笑着打哈哈。
闻此太后和德妃俱是笑开了,太后道:“只怕不只是毓蟾丫头寻她吧?你这老十四,哀家才把若鵷丫头叫来坐一会子,你就巴巴寻了来……也罢,鵷丫头。”
“太后娘娘。”若鵷应声道。
“你们小孩子爱玩爱闹的,跟老十四去吧,也别闷在这儿了。”太后终于下了赦令。
“太后娘娘,您才刚要若鵷多陪陪您,眨眼工夫就撵人家?”若鵷当然不会傻到立刻谢恩跑出去,怎么也要推辞推辞。
太后呵呵笑道:“得了得了,快去吧,再不去,怕有人该急得跳脚了。”
若鵷心里只道她说毓蟾,便离座告辞,可当出门一瞥,却见太后与德妃说着什么,直往自己和十四阿哥这里瞥着,德妃还不时点点头,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你怎知我在太后那?”走出了慈宁宫,若鵷问。
“我去凤音阁等你,你屋里的丫头说你被太后娘娘传了去。”十四阿哥解释道。
“你上富察府去了?怕是不大合适吧。”这个时辰,毓蟾应该还在家里才对,这十四阿哥怎么见着的人?
“我连宫门儿都还没出呢,上哪门子的富察府?”十四阿哥随口答道。
“哎?”若鵷闻言,顿住了步子。
见若鵷顿住了步子,十四阿哥也立住,解释道:“我本想着同你一道去,可谁知太后娘娘把你叫去了慈宁宫,我寻思你定急着过去,便扯了个谎,要不你哪儿这么容易出来?”
“你真是……”若鵷苦笑不得,“就知道唬太后娘娘一个老人家,有本事啊,下次去唬唬你皇阿玛看看,瞧瞧过后儿你还能这么悠闲不?”若鵷笑着同十四阿哥打趣道。
“又不是没唬过。”十四阿哥小声嘟囔着什么,若鵷没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