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松稳了稳心神,声音清晰且温柔的对夏梅道:“娘子,这是童大哥店铺里的后院,童大哥为我专门准备了一间房,钥匙在我腰间的小袋子里。”
自从吴松大婚以后,便很少再来这里住,去拿货的时候,也是很早便起来,做好了早饭,便现行来到镇上。
夏梅闻言,立刻找到他腰间的小袋子,打开抖了抖,一把小钥匙掉了出来,扶着吴松,打开他说的那个房间,将他扶进床上,转身点上柜子上的油灯。
躺下的吴松脸色愈发的苍白,却仍然克制住颤抖的声音,安抚的对夏梅道:“娘子,我胸前有伤药,麻烦娘子给我上一下药。”
夏梅此刻脑子完全是乱糟糟的,只能凭着本能,按照吴松说的,一步一步的做,撕开衣服,倒上白瓶里的伤药,包扎,盖上被子。
伤药慢慢起作用,吴松慢慢睡了过去,夏梅眼里溢满心疼,自责,与愧疚,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坐了一会,夏梅振作起精神,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虚弱的人,走出房间。
打量了四周,见院子里有个简陋的灶台,角落里还有些干柴,连忙走过去,开始烧热水。
因为有时候,童万礼也是会和店里的伙计在这里凑合一下,所以有些米,有两个鸡蛋,红薯已经烂了,吃不得了。
夏梅心里稍感安慰,这个时候,能有碗清粥都不错了。
烧了热水,端进房里给吴松轻轻的擦洗了一下身子,小心的不去碰到伤口,看到吴松睡梦中仍然微微皱着的眉头,夏梅心里更加难过。
柔柔的盖上被子,夏梅出去了一会,锅里的清粥熬的烂烂的,夏梅端着粥进来。轻轻唤醒吴松,一口一口的喂了他吃了半碗。
吴松知道是夏梅在照顾自己,模糊的意识里仍然带着笑意,耳边传来娘子软软的声音。下意识的,就跟着她的声音,做着动作。
“夫君,啊~张嘴,就一小口。”
生病了的吴松。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对于娘子在自己耳边的呢喃,慢慢喝记忆力娘亲哄自己吃药的声音重合。
“不要……苦……不吃……”
嘴里有些不满的呢喃,吃了半碗就再也不肯张嘴的吴松,让夏梅哭笑不得。
“乖~再吃一口,最后一口。”
夏梅开始哄唐宝吃药一般,还是哄面前的男人吃饭。
吴松眉头紧紧皱着,眼睛也闭着,嘴里一个劲的呢喃着“不要。苦”。
夏梅没办法,只好放弃,反正锅里还有,等他醒了,再热了吃点就好。
想要出去放碗,起身的一瞬间,便被紧紧拉住了手。
“不要!不要走!”
吴松忽然做起,瞪着一双眼睛,使劲的拉住夏梅,不让她离开。
夏梅吓了一大跳。赶紧让他躺下,嘴里安抚道:“好好好,我不走,快躺下!”
吴松直直的瞧着夏梅。确定了她不会走,才慢慢的闭上了眼。
夏梅心里,既心疼,又难过。
她的手被吴松紧紧抓着,丝毫不能动,于是。夏梅就在床边,枯坐了一碗。
时间慢慢流逝,终于,在夏梅的焦急等待,无数次查看天色之后,太阳终于露出了脑袋。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吴松幽幽转醒,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过分憔悴面色惊喜的夏梅。
“夫君!你醒了!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这就去买药,等我回来!”
一连串的话语想也不想的从她嘴里说出,微微嘶哑的嗓音,让吴松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将夏梅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娘子,辛苦你了。”
夏梅勉强的笑笑,仍然是担忧的望着吴松,瞧着他的面色仍是苍白,嘴唇干裂,但是精神,似乎好些了。
心里稍安,夏梅又道:“夫君,我去给你抓药,这会药店开门了,你需要哪些……啊!”
一声低呼,她被吴松揽进怀里,打断了接下来的话语。
“娘子,别说了,为夫好心疼……”
夏梅心里一暖,抬起手轻轻的拍打着眼前男人的后背,轻笑道:“夫君,我受伤的时候,你不是也是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吗?”
顿了顿,她的声音蓦地低下去,“更何况,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
吴松将夏梅拉到眼前,正色道:“娘子,保护你和唐宝,乃是为夫的责任,若是昨日我晚来一步,你……”
“那样,我才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两人一阵低声轻诉,互相安抚,夏梅想去外边买药,被吴松阻止。
“娘子,昨夜我将那人打伤,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知道我受了伤,定然回去买药,所以一定早有防备,此刻,咱们不能去。”
“那怎么办?!”夏梅心急如焚。
吴松剑眉轻皱,若有所思的道:“我的伤其实不重,就是血流的过多,身子一时有些虚罢了,没有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望了一眼焦急的夏梅,吴松担忧的道:“我有些担心,他们会去找……文兮他们的麻烦。”
夏梅一惊,想通的瞬间心就沉入谷底。
是呀,他们不会回头,去找文兮他们麻烦了吧。
越想越揪心的夏梅,开始在屋里焦急的转圈圈。
吴松想了想,又道:“那三人的身份定然不一般,那个玉佩肯定也有重要的意义。不过,他们既然没有上属下来追捕,那么,应该就是不能声张。”
“若是有所顾虑,不能明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