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吗?”
一席玄色官服的青年男子,从马上利落的翻身下来,边往衙门里走便问出来迎接的师爷。
满身书生气质的中年师爷,此刻恭敬的回话道:“没什么大事……大人舟车劳累,还是先休息一日吧!”
“哦?没什么大事?这么说,还是有事咯?说来听听。”
此刻陆判坐在衙门后面偏进的院子里的会客厅内,脱下外袍,轻呷了口侍女端上来的茶,随意地挑眉问道。
师爷苦笑,就知道他家大人是个等不得性子,衙门里的事从不拖拉,且为官清廉,一身的浩然正气,可惜啊可惜……
“回大人的话,确有一事……前几日一位叫黄三的男子来控告天福酒楼菜里下毒,谋害了他家兄弟。”
陆判闻言一下顿住,发下手中的茶杯:“你说谁?天福酒楼?秦之翰?”
“正是。”
陆判皱起了眉,“那你是如何处理的?”
“回大人,那日黄三带着他哥的尸体在街上喧闹,衙门里的捕头路过,便羁押了秦之翰回来,我也想着等大人回来定夺,便……将他关在牢里,等大人归来。”
陆判面色一怒,重重的拍在桌上:“胡闹!人命关天的事情,岂有尔等如此儿戏?!”
“没有明确的证据,就将人判为犯人不说,还将人关进了大牢?!你可知,你这么一做,若是日后查出天福酒楼是清白的,那他们这酒楼,还要如何开下去?!简直是胡闹!”
师爷面色一白,颤抖的跪下告罪:“大人息怒……小的……小的一时糊涂……”
看着地上像只受惊的鹌鹑一样抖个不停的师爷,陆判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起来吧,此时怪你又有何用,还是早日查清案情,换人家一个清白吧!”
师爷心里早把那愚蠢的捕头骂了个半死。
都是他信誓旦旦的说天福酒楼的人奋死抵抗不肯认罪,他怕犯人逃走才带了回来,可眼下,有眼睛的人一看便知大人是向着那天福酒楼的。这下,怕是得被大人念叨好一阵子了……
师爷心里有苦说不出,只是小心翼翼的起身,退到一旁,努力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陆判压下心里的火气,冷静的思考此案案情,细细思索一阵之后,看向旁边缩成一团的师爷,心里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先带我去看看牢里的人。”
师爷比之前更加恭敬,腰都要弯断了,“是,大人。”
陆判大步的走在前面,师爷小心的落后半步,一路上经过的衙役都纷纷行礼,看到师爷一脸便秘状,都知道大概大人心情不好,于是大家都明智的找了借口遁了。
师爷:“……”
经过长久的酝酿,师爷心中的怒气已经到达了一个顶峰,忽的,脸上挂起笑眯眯的笑容,躲在暗处偷看的衙役们,都偷偷打了个冷颤。
“好可怕……这只笑面狐狸又要收拾人了……”
很快,二人到了牢门前,牢头一见陆判,马上行礼开门,让他们进去。
师爷在前面带路,来到秦之翰的牢门前。
陆判看着眼前人狼狈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情绪,快的让人抓不住。
“秦之翰,你可知罪?”
陆判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让闭目假寐的秦之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秦之翰缓缓睁开眼,“陆大人,官威不错哦……”
“我当然不错,不过,你倒是越混越差了。”
“承蒙陆大人的福,这牢里的日子还不错,就是饭菜太难吃了,比我酒楼里的,可差远了。”
秦之翰话里的讽刺,让陆判眯起了眼,又转身狠狠地瞪了他师爷一眼。
“你下去吧!”陆判冷声对师爷道。
师爷被眼前的对话搞得心惊肉跳,闻得此言如蒙大赦般退了下去。
出来后,师爷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暗自惊叹,看起来自家大人,和那天福酒楼的掌柜,是旧识啊!
不过……
“赵田在哪里?!让他给我滚过来!”
……
陆判走进牢房,一撩衣袍,浑然不顾的在秦之翰身边坐下。
“说吧,怎么回事。”
秦之翰看着眼前熟悉的俊脸,恨恨的道:“你再不回来,本公子就要死在你这破大牢里了!你还不安慰我!你还凶我!”
陆判实打实的翻了一个大白眼,“你蠢,还怪我咯。”
“你!哼!”秦之翰真是觉得自己心里苦。
“还能怎么回事,就是那混蛋搞出来的破事咯!不知道哪里找了个演戏差的要死的瘪三带着一具尸体来陷害我,居然还成功了!多亏你手下的‘好’喽啰!”
“好喽啰”三个字,秦之翰是咬着后牙槽说出来的。
“咳咳……那你咋就跟着来了?我才不信你不愿意他还能打得过你?!”
“……我的陆大人……我现在是一介小小平民,还以为是那江湖游侠吗?!民不与官斗诶!到底是你蠢还是我蠢?!”
“……没事,反正你那酒楼不是要垮了吗?干脆就别做了吧。”
“屁!”秦之翰跳起来指着陆判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才做不下去了!老子的酒楼正蒸蒸日上好吧?!要不是这档子破事,老子早就赚的盆体满钵了!我不管,你赔!”
见陆判脸上满脸不相信,秦之翰越发生气,扑上去,两人打作一团,拳来脚往。
……
良久,两人气喘吁吁的坐起身,对视一眼,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