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夏梅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
等意识慢慢回笼,睁开眼睛,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
见她醒来,先是闪过一丝赧意,随即又爬上满满的喜意。
夏梅眨眨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在夏家小院了,抱着睡的,也不是唐宝那个软软的身子了。
外面的雨声隐隐传进来,可是寒冷却被牢牢的阻隔在这方天地之外。
暖暖的胸膛和墙壁将夏梅包围,让夏梅感觉,外面再大的风雨也吹不到她半分。
想起昨日的些许记忆,夏梅在吴松的注视下,蓦地红了脸,眼神闪躲。
“娘子,你醒了。”
某人独特的低沉嗓音,带着刚睡醒的丝丝慵懒,隔着被子传进夏梅的耳朵。
“可要喝些水?”
感觉旁边的人起身了,夏梅瞧瞧从被子里伸出头,露着一双眼睛看着某人。
“暴露狂!”夏梅小声的在被子里呢喃。
此刻的吴松,上身未着衣物,精瘦的胸膛一览无余,下身只穿了一条缛裤。
端了杯茶水,吴松回到炕上,对某只蒙在被子里也不怕憋死的女子道:“娘子,喝些水吧!”
犹豫了片刻,一只皓白如月的小臂伸了出来,示意某人将水给她。
然后夏梅便听到吴松略带着些无奈的声音道:“娘子……躺着是没有办法喝水的……”
夏梅咬咬唇,犹豫的片刻,还是慢慢坐了起来,用被子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
可是,不动不觉得,一动才发现,浑身就跟散了架了一样,好像自己之前,第一次在酒楼做大厨的时候一样。
肌肉酸痛,是过度劳累的结果。百度君这么说。
“嘶……”
夏梅被疼的眼泪汪汪的。
经过这么久每日在酒楼里劳累之后,夏梅的身体早就不像刚穿越过来那般弱不禁风了,可是……
憋了二十多年的男人,伤不起啊……
僵硬的坐了起来。吴松想要上来扶她,被她狠狠一瞪,又缩回了手。
茶水是冷的,可是她此刻也顾不得了,嗓子又痛又干。说话如同在砂纸上摩擦一般难受。
一口气灌下一杯冷茶,夏梅才舒服了些,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吴松看了看窗子,想了想,道:“已经快巳时了。”
“什么?!”
夏梅立刻面露急色,挣扎着要起身穿衣,被吴松用大掌按住,用被子将她包好后抱在自己怀里。
“快点让我起来,今日这么晚了。我还要去镇上呢!”
夏梅像只虫子一般在某人的怀里扭动,可惜铁臂牢牢环住,怎么都挣扎不出来。
“娘子,为何不唤我夫君了?”
温和的嗓音云淡风轻,带着丝丝挑弄,从头顶传来。
夏梅蓦地一僵,某些不好的记忆浮上来,赌气的闭起嘴巴,挺尸一般动也不动。
“嗯?娘子?”
某人无良的大掌悄悄的从缝隙中伸进来,在被子里“上下其手”。
嗯。手感不错。
夏梅气得小脸通红,什么鬼!!!
之前还觉得他老实,木讷,甚至可以说心善至纯。可是,谁来告诉他这个明明就是一只腹黑的男人是谁?!
人怎么可以变化的这么快?!
“手拿开……夫……君……”
瞧着怀里气得不轻的小女人,咬牙切齿的喊出夫君,吴松嘴角轻轻勾了勾。
瞬间,夏梅便觉得天旋地转,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又被压在身下。
“娘子,”吴松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手里一束丝滑的乌黑发丝,淡淡道:“你昨晚,可不是这么叫的。”
夏梅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似乎有些黑化过头的男人。
若不是脸上的那道疤还在,夏梅会觉得,自己的夫君被人掉包了。
“你……是谁?”
吴松挑眉,脸上的疤痕随着脸部肌肉动了动,“娘子说笑了,为夫自然是昨晚与你……的人。”
“……”
这不是真的,自己嫁的不是老实的,那个说话都会脸红的老好人吗?!
吴松见到夏梅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觉得甚是有趣。
原来,这般的性子,才是她喜欢的。
看来,自己倒是可以回归本性了。
所以,一切的悲剧,都是以误会开始的。
为了避免自己的小娘子受惊过度,吴松觉得还是暂时收敛的好。
“娘子不必担心,我昨晚告诉过娘子酒楼里的伙计,让他们今日就不要开门做生意了,为夫想着娘子每日操劳,也该有个休息的时候。”
夏梅皱了皱眉,她不太喜欢自己的事情,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决定。
但是,他也是为了自己好,虽然造成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罢了,休息一日也好,如今自己这样,怕是去了也是自讨苦吃。
想通这层,夏梅放松了些,看着仍然压在自己身上不肯起来的男子,微怒的瞪了他一眼,“起来啦,压着我喘不过气了。”
吴松这才微微笑着,翻身躺到一边去。
“娘子,昨日太累,你且再睡会吧,为夫去给你做早饭。”
夏梅一愣,“这怎么可以……应该我起来的……啊!”
某人此刻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貌似刚进门的媳妇,要给长辈敬早茶的!还要早起做饭的!
“娘子,安心,吴家族长今日一早便离去了,因为天色过早,便没有叫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