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听到张芸生的话,哼了一声:“对的事情,才叫做坚持。错误的事情,只能叫做愚蠢。你以为自己是在做一件正确的事,实际上只是在顽抗无法抗拒的天命。”
“天命?”张芸生大笑起来,“哈哈,真是好笑。你一个被阎王所通缉的鬼差,竟然懂得天命。如果崔判官真的是天命所归,那么当初为什么不是他把阎王爷赶下台,而是自己灰溜溜的逃走呢?”
或许是张芸生的话说得太重了,或许是张芸生无意之中说到了他的心事。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起来,然后用手指着张芸生骂道:“竖子,找死。”
“梳子?”张芸生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就看到血魂的剑已经刺了过来。
到底是已经完全恢复自身法力的血魂,如今使出剑来比之前的叶世遥还要厉害。叶世遥用出来的万点繁星,是真的像很多光点一样。如今血魂用出来的还是这一招,可是那些光点却不再是光点,而是真的如同天上的繁星一样,刹那间将张芸生周遭的所有空间都给照亮了。
张芸生知道他跟血魂之间,早晚都会动手。可是他完全没有料到血魂竟然出手这么快,而且一出手用出的就是叶世遥的绝招。仓促之间张芸生也无力用出龙在九天,因此只好用起闪电刀来。
万点繁星虽然是一招,可是一招出来就会让对手面对万点伤害。无论天上的繁星有多少,哪怕只有一点照到对手身上,那么对手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张芸生的闪电刀拥有刀云,按照道理来讲也很适合群战。可是他适合的对手是围攻的人群,可不是天上的繁星。
繁星照下的光芒笼罩在了刀云之上,然后只见一片白光闪过。现在的光亮比之前的繁星闪烁的时候还要更加璀璨,这些光亮实在是太强了,让张芸生不得不闭上眼睛。
万点繁星实在是太厉害了,好在张芸生有天眼,即使闭上眼睛也能大致上感悟到周围的情境。实际上现在也不需要用上眼睛,因为单单是凭借周围的炁场变化,就能感知到周围正在同时发生着无数次短兵相接。
一刀一剑就这样快速的交战着,这种速度之下,几乎已经无法变招也无法刻意阻挡。每当没击中一次只能算作倒霉,每当格挡开一次进攻,只能算作好运。
在无数次的短兵相接之下,张芸生不知道自己被血魂的剑击中了多少次。他甚至根本就一次也没有看到血魂的剑到底是什么样子,每一次只不过是看见一个光点闪过而已。
叶世遥的剑很快,因此每一剑的力道都会有所下降。毕竟如果他在每一剑刺出的时候用上的力气太大,当回收的时候必然就要用上更大的力量。一剑两剑或许还能做到,可是如果剑剑都是如此,恐怕就不可能刺的如此之快了。
张芸生格挡住了血魂的很多次进攻,可是毕竟他的刀云会有空隙,总归会有不被云彩挡住的星光照耀到身上。好在血魂的剑不重,每次都是浅尝辄止。只是即便是伤口再浅,终究也是伤。蚊子多了,还能叮的人失血过多而死呢。更何况这可不是蚊子,而是货真价实的剑伤。
一剑下来又是一剑,张芸生知道早晚自己会因为鲜血流尽而死的。他还没活够呢,就不能不想点别的办法。只是血魂的剑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张芸生非但无法变招,甚至连思考似乎都无法完成了。现在的他好像并不是在特意的思考,而是脑子在下意识的进行某种思索。这种思索似乎根本就不受张芸生的控制,好像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这种感觉让张芸生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只是这个梦似乎是他不喜欢的噩梦。
张芸生小时候经常会梦到一些杀戮的血腥场景,后来得到往生珠跟定灵扳指以后情况才略有好转。说来很奇怪,当他踏入江湖面对真的血腥以后,似乎也就不再梦到那些血腥的画面了。在现在这种下意识的情形之下,他忽然又梦到了之前的情形。
在这个梦里,他正在迎战无数妖魔鬼怪。这些鬼怪的功夫可比血魂还要厉害,可是当他挥动手里的刀的时候,似乎再厉害的鬼怪也经不起他的一招半式。张芸生下意识的就学起了梦里的招式,果然在梦境之外他的处境也好转起来。
或许自己前世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因此脑海里才会保留前世的记忆吧。张芸生这么想着,同时手里也不停的模仿起来梦里的招式。他在梦里只能看见周围的妖魔鬼怪,却无法看到自己的相貌。在杀到一个水潭边上时候,潭水很清澈,清澈到能够照出人影。张芸生无意识的朝着水潭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了一个陌生的自己。
说是自己,因为张芸生在梦中确实感觉这就是他自己。可是潭水之中映出的相貌却完全是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人,难道说自己的前世长了这么一副容貌。
潭水之中映照出来的是一个中年男性的样子,看起来说不清楚相貌丑俊,但是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这种感觉张芸生没有,因为这种感觉只有长期处在上位者的位置才会一点一点的积累起来。
虽然这种感觉是对的,可是张芸生忽然觉得这个人不是自己。因为他给自己的感觉实在是太陌生,陌生到自己根本就不认得自己了。他忍不住抬起手捏了自己的脸蛋,仿佛想通过是否感觉疼痛来判断自己是不是真的自己。
在张芸生抬起手,还没有捏到自己的脸时,他就已经感觉到疼痛了。不过这种疼痛不是来自于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