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仍是不答,也不点头摇头。老者看的清楚,男孩的眼里充满迷惑,为什么会是这样呢?老者掩卷,叹了口气:“孩子别想太多了,你还小,不会明白的!”拿什么来说通一个还未涉世的小孩?自己不过是空有满腹经纶,老者想,我只是个老头!
“小枫……小枫……小枫啊!”走道上传来了母亲的呼唤,声音有些担心的发颤。男孩转身奔出船舱,大喊:“娘,我在这,娘!”
“叫你别乱跑,怎就不听话呢?!”那声音却不是责怪了,而是关爱。
“娘,孩儿错了!”牵着母亲的手往前走,男孩的眼睛却看着身后的船舱,“剑”,究竟是什么?
琵琶的弦音依然在船上婉转,可是天色却突然变了,乌云迅速淹没了星辰。天空中开始有了细细的雨丝,人们开始向船舱跑去,那抱了琵琶的女子却兀自在甲板上用手摸着什么。这时,一少年跑去要扶她起身,然而她却坚持着用手去摸。少年大喊:“小玲,你在干什么?下雨了!”
“我在找玉佩!”
“什么?!”海面因风刮起波浪,开始咆哮。咆哮声掩盖了两人的声音。
“你送我的玉佩!”小玲大喊,可声音依旧很小。
“算了吧,别找了!”
风浪更大了,溅起的海水湿了两人的衣裳。
“不行,阿海,那是你送我的!”女子仍是固执。
少年见此情形恐怕有危险,于是强硬地把小玲拉起——
“快走,玉佩我找到了!”
阿海刚把小玲拖入船舱,迅速拉好舱门,一个大浪便打上了甲板。
“玉佩。”小玲挣开了阿海的手,平摊在身前。
阿海不得已从身后拿出玉佩放在小玲的手上,小玲摸着玉佩面露喜色。阿海看着她,叹着气:“你眼睛又看不见,为何这么傻?!”
然而小玲忽然变了脸色——
“你的呢?”
阿海整个身子一僵,神情有些慌张:“什……什么?”
“我就知道!”小玲把玉佩塞给阿海,转身摸着墙板向里走去,“是你的,我不要!”原来,这块玉虽与小玲要找的一模一样,但它却是阿海的,他们两人本是一人一块的。
阿海这才回过神来,追了上去,慌忙辩解:“小玲,你听我说,小玲!”
小玲却是不理,进了里舱,转身拉上门。只听“啪”的一响,阿海顿感头疼,女人啊,就是难懂!只有等她气消了,阿海心想还是先睡个觉吧。
夜半,肆虐了许久的暴雨渐渐停了,难民们惊了一夜的心也平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已入眠,只有船长那里还燃着油灯,可是他一直在仔细地看着手中的航海图,无暇理会周遭的一切。一个黑影从船尾掠过,无声无息的打开舱门钻了进去,没有惊动任何人。然而那白发老者却是发现了异样,不过他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多加理会,这茫茫大海上,还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清晨,红通通的太阳刚刚爬出了海面,些微波浪拍打着那一只孤行的海船,似乎是要唤起某个孩童的睡眼!不过人们早就醒了,那海船的甲板上已经站着了许多人,只是此时却没有了往日的欢笑。在众人的前面,浓浓的雾气和着阳光,呈现着诡异的红色。海风徐徐,却如何都吹不开!难民们此时的心情,怕也是笼罩着一层阴霾罢。昨夜的那一场暴雨让人们心里悸动不已,这该是自逃难以来最猛烈的一场雨吧。若是昨晚的风在大一点,说不得可以把船掀翻了去!在大自然面前,人们终究还是太过渺小了些罢!
白发老者缓缓走出舱外,突然发现航向又转了回来,心中一阵欣喜,片刻后却又忧虑起来!船长此时也发现了航向的异样,于是厉声训斥身后的水手:“不是让你叫小丁转舵了么!”
“我是说了啊,老大,小丁也这么做了!”水手有些慌张了,这件事实在是奇怪。
“可是,船为什么还在原来的航线上”
“这……难道是昨夜风大,吹了回来?”
船老大冷静下来,想想也对,自己带出的一班人不可能不知道该怎么做,难道真是昨夜的强风?年轻的水手脸上还是有些慌色,小心地问着:“老大,是不是再叫小丁…”话未说完,船长伸手打断。他还思考着,昨夜看了一夜的航海图,如果真的往北,最少需七天的时间才会遇到海岛,可是粮食已然不够了。然而再一想,按原来的路线虽然勉强能支持到蓬莱岛,可有很大的可能,是会撞上那一群鬼鲛的。——
“看来只有赌上一赌了,告诉小丁,按原来的航线,目标蓬莱!”
见船老大下了命令,那水手飞也似的去了。
水手们早已经忙开了。对比之下,甲板上的人们却是清闲的很。船头的老者突然皱起了眉头,前方的雾气中夹杂了丝丝血腥味,而且越来越浓了。船上的人们也纷纷发现了这一状况,向那海水看去,红通通的,有些妇人受不住,甚至呕吐起来。
“鬼鲛!一定是鬼鲛!”又昨日那仓惶喊叫的中年人,如果是昨天,人们一定会取笑他的畏怯模样,然而今日……
甲板沉默着,风吹浪打已是不可知觉的了!大家都在想,难道自己已经走上绝路了?前面蒙蒙的血雾里,仿佛传来了冥狱中的鬼啸,让这船原以为走出了重重劫难的难民不住的颤栗!
船老大站在甲板上,眼前是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的难民。这样令人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