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呆坐了一夜的陈锦辉慢慢站了起来。木然的进了卫生间准备刷牙洗脸,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脸,一脸的颓废,胡渣黑糊糊的,眼角有些反光,那是干了的泪珠。心里一阵酸痛,却又忍不住无声的惨笑一下。
不想出门,不想工作,只想忘了今天以前的日子。陈锦辉转身把冰箱里的啤酒全部拿出来,撬开之后骨碌碌就往嘴里灌。那张娇艳的脸和惨白的脸在他脑子里不停的变换。当最后一瓶酒被撬开,握住酒瓶的手慢慢剧烈颤抖。脑袋里晕晕乎乎的,身子一软,歪在了地上。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他吵醒,还未腾出手来接电话,胃里面便一阵翻滚,慌忙跑去卫生间大吐了一番。慢慢起身的时候,透过朦胧的泪眼,他在镜子里看到一个满是血污的身影。
“啊。”他吓得大叫一声,瞬间就清醒了,而镜子里的那个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茫然的看了一会儿,他突然想通了,那是慧的鬼魂么?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慌忙跑出卫生间大叫到:“慧,慧,是你么?你在哪?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
不论他叫得多么撕心裂肺,屋子里始终只回荡着他的声音。失望的酸楚随即又填满了他的心,而酗酒且苦熬了一夜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又慢慢的软了下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病床边两双急切的眼睛望着自己,正是自己的学生张子恒和杜鑫。眼见他醒来,张子恒问到:“陈老师,你怎么了?喝那么多酒,太伤胃了。”
看到他们俩人,陈锦辉想起了什么,并未回答张子恒,反问到:“你们前段时间碰到鬼是真的么?”张子恒和杜鑫俩人对视一眼。杜鑫开口到:“老师,当然是真的了,不然我们也不至于吓得论文都写不出。”
说到这里,他呵呵一笑。继续说到:“要不是这样,我们今天也不会去找你拿论文大纲顺便救了你,这都是缘分啦。”
陈锦辉没有心情和他们开玩笑,瞪大眼睛问到:“那个驱鬼的阴阳先生,你们熟吗?”
“熟。非常熟,”杜鑫抢着说到:“和我们好的同穿一条裤子。”陈锦辉伸手一把抓住杜鑫的胳膊说到:“你们帮我去问问,他会招魂么,让他帮我招招魂,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杜鑫收回了手,看了张子恒一眼。而张子恒只觉得很纳闷,老师好好的怎么把自己灌得大醉,而且还要招魂?
按照以往来说,陈锦辉虽然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也是敬鬼神而远之。不信也不传学校里的各种灵异故事。但回想起今早看到的情况,一定是文慧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非常之事当然要施已非常的手段,只要能招到她的魂魄和自己说话,就算像古人说的哪样损阴德短阳寿自己也在所不惜。
当我接到张子恒电话的时候,还在拼命的学习当中。他跟我说明了一下情况,既然是他的老师要招魂,而招魂的法术在书上我也学到了,现在既然有实践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约了晚上一起吃烧烤说说情况,见面后张子恒和杜鑫直夸我像个白面书生。身上不像以前一股阴冷味,现在全是书卷味。喝酒聊天打屁一会儿,情况我基本了解了。就是他老师的女朋友突然出车祸死了,然后他看到个满是血污的身影。怀疑是女朋友的鬼魂,希望我能帮忙招魂让他俩对话。
这应该是个小法术,不算困难,吃饱喝足之后我就回去准备东西了。
第二天在约定的时间碰面之后,便一起去了老师的家。开门的时候,吓了我一大跳。这哪还有个人形啊。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被一层黑糊糊皱皱巴巴的皮包裹着,迷蒙的双眼角都是眼屎。
看到陈锦辉这样子,张子恒和杜鑫心里都不落忍,自然免不了一番劝慰。陈锦辉直言自己扛得住,然后尊敬的问我该怎么招魂。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让他准备死者的照片和生前的心爱之物,我拿出昨晚备好的东西,就要开始招魂。
张子恒和杜鑫帮忙把客厅里的酒瓶清了下,摆了个桌子在厅中央。陈锦辉拿出文慧的照片和一串手链摆在桌子上,我看了一眼,一个身穿绿裙,笑靥如花的女孩楚楚动人的站在那里。可惜啊,红颜多薄命。
摆了九支蜡烛和九个小铜铃在遗像前,在房子的西南角画上一个六芒星阵,把一个写有文慧姓名和生辰八字的蓝纸人放在阵上。
做好这些之后,看着陪在陈锦辉身边的张子恒和杜鑫问到:“你们两个是陪在这里还是避嫌离开?”他俩有些犹豫,我便继续说到:“没事,你们想留下的话我有办法。”既然是这样,他俩当然要留下了。一来是长见识,最主要的,老师的危难时刻,自己怎么好意思就这么一走了之。
关了屋里的灯,拉上所有的帘子,光线瞬时黯淡许多。开始招魂前,我说到:“陈老师,这招魂术所招出来的鬼魂只能和施法者对话,所以需要你自己亲自来执行,我只能在旁边进行协助。需要说明的是,这种法术对身体元气有一定的伤害;按照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估计施法后要卧床半个月,你确定要招魂吗?”
他惨笑一声回到:“我连短阳寿都不怕,还会怕伤元气?只要能和文慧说上话,即使立时死去我也没有怨言。”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只告诉他:“折寿倒是不会,一会儿开始招魂的时候,我会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