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明媚的阳光总会不自觉地让人感到慵懒,似乎这个时候所有的动物都已经进入了午休的状态,院子里安静得要命。
趁着芷兮正在午睡,倾城从抽屉里偷偷取出了一包东西遛了出来。顾府里连狗吠声都没有,但京城大街上,该热闹的依旧热闹。
倾城的目标很明确,她快步走进了玉器店。当着老板的面将绣帕摊开,两段玉镯出现在眼前。
“可惜啊可惜啊!”老板手拿玉镯心疼道,“这可是我这里最好的玉了啊。瞧瞧这色泽,多么青翠欲滴啊,怎么就断了呢?”
“老板,你现在可惜也没用了!我也感到可惜啊!要不看到它是上等的古玉,我才懒得来找你呢!”倾城也埋怨道,白嫩的脸上露出了愧疚与惋惜。
老板明白了顾倾城的来意,叹气道:“这恐怕不好接啊,况且就算接上了也算不上以前的品次了,它已经是有瑕疵了啊!”
“有没有瑕疵不重要,反正你尽力修补吧!到时候我绝对不会亏待你!”她向老板保证。
“好吧好吧,那我试试吧!”
将玉镯交给老板后,顾倾城总算松了一口气,也算了结了一桩心事。
既然都出来了,不如就到处走走散散心吧!倾城想着,便来到了绿波湖。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湖岸边种植了许多柳树,如亭亭玉立的少女在风中摇曳。不禁让她想起了“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其实,秀丽的江南也有壮观的一面,而大家闺秀的京城也有小家碧玉的一面。
扶堤而上,绿波湖美景尽收眼底。忽然她看见湖心亭中有一位白衣男子!他背靠亭柱,坐于湖心亭的扶椅之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扶着栏杆。两眼空洞地看着眼前的景色,嘴里含着苦涩的酒水......
顾倾城感觉似曾相识,怀着好奇的心思便走了过去。定睛一看,原来此人正是柳逸风。他如今的样子和前几日比武招亲擂台上以一敌十的潇洒判若两人,他本是出尘绝世之人,为什么现在沦落到一身酒气,双目无神,倒像个为情所困的凡夫俗子?
“柳公子!你没事吧?”顾倾城小心翼翼地吐出这几个字,怕她的唐突冒犯了他。
柳逸风抬眼一看,眼前这位女子颜若朝华,蛾眉轻蹙,目光如水,脸颊有些淡淡的红晕,双唇紧闭,含羞脉脉。与这湖光山色相比,她倒更醉人几分。
他想了想,心中已料到了三分。便问道:“想必你就是艳冠京城的顾倾城顾小姐吧!”
“柳公子好眼力!”倾城钦佩道。
“顾小姐能认出我,眼力也不差!”柳逸风喝了一大口酒,随即扭头望向湖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全然不顾身边女子的搭讪,只顾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顾倾城一把夺过了柳逸风手中的酒壶,着实把他吓了一跳:“顾小姐,你这是?”
“柳公子,心情不好的确应该借酒消愁,但是你这样一个人喝闷酒,只会让你愁上添愁。不如这样吧,我当柳公子是朋友,想请公子喝一杯,如果公子当我是朋友,就给我说说心事,或许我可以帮到你呢?”顾倾城振振有词地说道,完全没有了开始时少女的娇羞。
柳逸风不禁心头一荡,早听说顾倾城刁蛮任性,但想不到却如此的直率豪爽。便苦笑道:“既然顾小姐有心邀请,我又怎能拒绝?”
二人随后便来到了天下第一,特意选了二楼靠街边的阑干处就坐,或许清风可以扫走些许愁绪。
互相干了几杯之后,顾倾城趁机询问道:“柳公子,前几日你还是风光绰约,足以让全京城男子艳羡的江小姐的准相公......这么现在落得个借酒消愁的下场啊?”
柳逸风干了一杯酒,苦叹道:“顾小姐有所不知,我和可彤是三年前在西湖邂逅,我们彼此一见钟情,后又相知相恋,感情十分浓厚!只可惜江伯父嫌弃我是寒门子弟,所以我多次上门提亲仍不果。为拆散我和可彤,疏远我们的感情,江伯父将她禁足在家,使我们相思却不能相见,相爱却不能相守。江家大院的围墙将我们生生隔开。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今年年初我得知可彤一家搬迁京城,便也暗中前往。可彤深知我武艺高强,所以才会故意摆下擂台,为的就是让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迎娶她!”
顾倾城被感动了,她用手绢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痕:“江小姐对你可真是一片真心啊!你已经赢得了擂台,怎么还这么暗自神伤呢?是中间又出了什么变故吗?”
“本来我也以为从此可以和可彤双宿双飞了,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昨日西王世子离襄南到江府提亲,江伯父欣然答应,并且绝口不提可彤已然许配给我之事。以免夜长梦多,江伯父更是煞费苦心,将婚期直接定至这月初十!”柳逸风边饮酒边抱怨,对江天雄深恶痛绝。
“这月初十?岂不就是后天?”顾倾城大吃一惊,“离襄南从小坏到大,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君子,江小姐要是嫁给他,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柳逸风无奈地点点头。
“哥哥,你都长成这样了,我真的很难想象我未来的嫂子要是什么模样才能配得上你!”楚又薇一边走路,两只纤纤玉手还不停地比划,憧憬着自己未来嫂子的模样,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她自己思春呢。
“有那么难吗?”楚暮轩面不改色。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