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熙吃完宵夜就回了卧室。项越的房间和大多数单身男人一样没什么特色。冷色调,几件必要的家具,因为长时间不住,个人物品极少。躺在这样单调的房间里,想要觉得温馨是不可能了。
她睡不着,下床把电视插销插|上,拿遥控器换了一圈,最后找到个综艺节目。枕头边的手机在这时振动了,是哥哥打来的。奚熙把电视声音调小些,接通了电话。奚维特有的清冷音色透过话筒传入了妹妹的耳中,“睡不着?”他直接问,好似长了千里眼,可以看到妹妹这边的情形。
奚熙低低的应了一声,“哥,我有点怕。”
在项越面前,她表现的还算理性,勉强算得上镇定从容,既没有被吓的嘤嘤直哭,也没有丢人的颤颤发抖,让人很是刮目相看。
可家门口被放个死婴,知道暗地里有个变|态在对自己虎视眈眈,只是想想,就让人胆寒。等真正一个人静下来了,怒火渐消,理智回归,恐惧感就像被压抑的狠了,突然发酵开来,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大脑会不受控的胡思乱想。
这些她没法儿告诉项越,嫌丢人。
小姑娘要面子,之前插大葱装相,一副胆大无所谓的样子,这会儿让她再低头装蒜,丢不起那个脸。
不过面对哥哥,倒没什么心理负担,乖乖承认了自己这个时候开始害怕的事实。奚维当然不会嘲笑妹妹,相反,他心疼死了,苦于身在国外分|身乏术,手伸不到那么长,只能语言安抚,“乖,我这边处理一下,明后天就回去。这两天你不要乱跑,老人院也不要去了,等这件事结束后再开始社团活动。”
奚熙当然知道这时不是任性的时候,她乖乖应好,顿了下,问,“哥,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做慈善得罪人了?”她平时生活圈子其实很简单,人缘不说好到爆,但也没和人结仇到需要用这种方式被恐吓的地步,奚熙自问做人还是挺成功的,既没有欺负过同学,也没有报复过社会,根正苗红的好孩子一个。最近唯一得罪过的算是夏苒,但夏苒又不是蠢,哪可能无聊到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方式来出气,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算了吧,那个女人眼高于顶,才不会这么干!
同时,她也想过是不是继母干的好事,但很快就pass了,因为没好处!她想不出岑蔚这么干了能得到什么利益。
想来想去,也只有慈善这件事接触的人多些,也许在不知情的时候得罪了某些人也不是不可能。虽然她想不出自己做好事为什么可能会被人记恨……(┯_┯)
反正一切皆有可能!也不排除就是夏苒或岑蔚突然脑抽,想要看她担惊受怕,自己在后面尽情嘲笑。几率虽小,可能性却不是没有。
好吧,其实她现在看很多人都觉得有嫌疑,但又觉得不可能是这些人,纠结的不行,偏偏又忍不住怀疑,直白点儿说,就是木有怀疑对象,这才是最苦逼的发现。
奚维让妹妹别乱猜,“可能不是冲你,”他说道,“也许是冲我,有些人喜欢剑走偏锋,你出事,才是对我最大的打击。”
奚熙闻言,心里蓦地颤了颤,“哥~”
“所以保护好自己,别给那些想要打击我的人可趁之机,”他轻柔的说道,好像这件事真的是针对他似的,“奚熙,哥哥把你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别让我担心。”
哥哥的话像澎湃激越的浪潮,瞬间淹没了她仓皇茫然的心田。她鼻子突然发酸,眼泪没忍住流了出来,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眼泪好像成了此时最恰当的表达方式。
奚维没有劝妹妹不让她哭,比起故作坚强,这样发泄出来反而更让他放心。
第二天早上,项越起来时,奚熙正在厨房做早饭。他昨晚没睡客厅,到书房的沙发上睡了一夜。
厨房与客厅之间没有隔断,一目了然。项越看到了奚熙,奚熙当然也看到了他。
“你起来啦?快去刷牙洗脸,早饭马上就好!”
她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灿若星辰,十分漂亮。项越被她的笑感染,嘴角也不自觉的勾了起来,整个人仿佛都轻快了几分。
早饭是昨天从项宅打包的熟食。昨晚上宵夜没吃多少,还剩下许多,奚熙热了一下,又煮了麦片粥。等项越洗漱好过来,两人坐餐厅吃饭。
“你这里什么都没有,菜都没法儿炒,麦片粥里的糖还是我友情贡献的大白兔。”她咬着勺子和他抱怨,一团孩子气。项越笑,“那等会儿你列个单子,缺什么我出去买。”
奚熙咦了一声,问,“你今天不去医院啦?”
他点头说不去,“周六,我休息。”
“别为了我的事耽误你工作,”她说道,并保证,“我这两天都会乖乖待屋子里不出门,你不用顾忌我。”
“不是顾忌你,是真休息。”项越目光柔和的看着她,“我属于特聘医师,待遇和院里的专家一样,每周都有双休。平时其实并不怎么忙,很多事情交代助手和别的医生就行。”
“你这是赤果果的显摆吧?”奚熙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开了个小玩笑。
“赤果果?”
“就是赤|裸|裸。”
这是怎么说的?项越哑然失笑,觉得自己和熊孩子有代沟,想不明白赤果果和赤|裸|裸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不过听起来倒是挺可爱的。说来从刚才他就发现,小丫头今天心情很好,活力十足,似乎完全没有受昨天的事影响,不知道该说她心态好,还是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