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世被揭发后不久,太后暴毙,朝中知情的重臣无不内心惶惶,先前还一直鼓动着要彻查惺帝身世的大臣也不敢多言了,反倒是皇室宗亲私下里建议废掉惺帝,让摄政王登基,以保证皇室血脉正统。
而对于惺帝,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和太后一样,既保全了皇室颜面,也不至于失去民心,虽然大家都觉得这样实在是太便宜了身世未明的惺帝,不过总体来说宗室的那群老头子们还是比较顾全大局的。
“王叔,虽说咱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楚皇室,不过恐怕摄政王舍不得除掉皇帝。”陈王在几个上了年纪德高望重的长辈面前诺诺的说。
“舍不得惺帝?这叫什么话?”快言快语的荣王一时间没听明白,不只是他,其余的人也没听懂。
在他们的印象里惺帝从登基以来就像个傀儡一般,朝中大权被牢牢握在摄政王手里,再加上惺帝本身也不是个有心气儿的人,对摄政王的做法只怕是敢怒不敢言,所有人都认为惺帝表面上再怎么像个面团,内心必定是对摄政王深恶痛绝的,两人的关系不说是不死不休,最起码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可是陈王刚刚说了什么,摄政王舍不得惺帝,什么意思?
“你给我们说明白点!到底怎么回事?”
陈王低下头掩去上扬的唇角,刚要说话就被突然到来的摄政王打断了:“他说的没错,本王的确舍不得子言,关于皇位的事诸位长辈无需担心,子言过些日子便会将皇位传于本王,至于子言的事本王自会处理,就不牢陈王惦记了。”说着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陈王,冰冷的眼神将陈王冻得一阵哆嗦,他发觉自己似乎做了件错事,也许这么久以来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想到这里陈王更害怕了,他自以为聪明,做的非常隐蔽,此时此刻想起摄政王威震天下的名号才害怕起来。摄政王是谁,那是十几岁开始就带兵南征北战的战神,是从先帝行将就木时就把持朝政的人,是整个大楚最有权势的人,而他这些年过的□□稳,居然挑衅了这样一个煞星!
既然摄政王心里有底,皇室的长辈们也就不再多说了,即便他们有心想要在这次政变中捞到利益,也得看将来上位的人是谁,这位摄政王可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他们只要安分过好自己的日子也就算了,可是如果一旦有了异心,对方绝对会翻脸无情。
至于摄政王言谈之中对惺帝的亲昵就不属于他们的管辖范围了,这位摄政王究竟对惺帝有着什么样的心思,那是他们当事人操心的事,几个老头子闭上眼表示此事和自己无关。
林默禅位的事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秘密进行着,不料几天之后京城的大街小巷突然出现流言,说当今皇帝并不是先皇的亲生儿子,是太后不知道从哪抱来的,现在事情被揭发,太后没脸活着就被秘密处死了。更有甚者传言说惺帝是太后和别的男人生的,连先皇都被带上了绿帽子。
传言越传越难听,百姓们毫无忌口,什么混账话都敢偷着说,当初知情的那些官员一个个提心吊胆,每时每刻都活的像是生命里最后的时光,纷纷嘱咐家人暗地里准备后事,为了让家人免去灾祸,他们主动跑到宫里向摄政王请罪,一个个嘴里说着“罪该万死”。
林默不知所措的看着林厉,他穿着一身素色衣衫,还在为太后戴孝,几天前太后被发现自杀于宫中,想起太后跟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林默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太后落到如今的下场,不知道该怪谁,恐怕太后也是难以接受自己的亲生女儿出卖了自己,但她已经对不起她良多,最终还是要给亲骨肉留一条活路。
林厉给了林默一个安抚的眼神,带着他越过那些请罪的官员,径直离开。
“真的不管他们吗?”林默回头看了一眼齐刷刷跪着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安。
“不用管,这群老东西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了。”林厉当然知道流言不是他们传出去的,他以前没想那么多,但是就在流言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有了一个疯狂的计划,既然背后的人想把这趟水搅浑,那他不如顺水推舟好了。
“你想知道你的身世吗?”林厉突然停下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林默。
林默被他看得心“通通”的跳,身世,这曾经是他渴望的东西,在他得知自己并非太后亲生时也曾心心念念过自己的父母,但世间并非所有人都有一颗永远如初的心,就像太后的亲生女儿一样,他又怎能肯定从未谋面且将他换给太后的亲生父母会对他有亲情呢?
他摇摇头,眼里带着失落和坚定:“不想知道。”所以我就只有你了,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爱人。
林厉悄悄松了一口气,粗糙的大手包裹住林默光滑细嫩的小手,这样他和林默就只有彼此了,他们没有别的亲人,也没有别的人在乎他们,只有他们两个人互相依靠。
民间的传言越来越多,关于惺帝的身世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各方人马都准备伺机而动,好趁乱获取最大的利益,但是就因为朝中纷乱的局势,和之前莫名其妙暴毙的太后,以及上位以来极少显示过存在感的惺帝,朝野上下竟然奇迹般的获得了最大程度的平衡和稳定。
所有人都在等,等待皇上或者摄政王站出来说些什么,可是这两位却像是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什么都不说。不过很快大家就发现了切入点,摄政王竟然悄悄吩咐礼部准备让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