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即墨县城县衙东面的蒋府,如今已成为了新军总部,从浮山所策马赶来的厉易良进入正堂之后,战前最后一次重要会议随即召开。
朱道临认真听完各部主官的汇报,立即做出兵力调整:
“所有粮食物资已经运回浮山,城外没有必要再驻扎兵力,所有新兵立刻返回浮山所,由厉老将军和徐将军负责将7,300余名新兵分成两部……”
“一部5,000人,由徐将军率领,暂时担任辎重部队跟随主力前往登州,战事结束再开赴威海卫驻扎;剩下的3,300余新兵,由厉老将军率领守卫浮山!”
“数日来征召的1,600名本地新兵,归浮山千户所,与浮山所现有官兵一起组建青岛卫,留在浮山的两个教官组纳入厉老将军麾下,以便训练新军,修造港口和要塞新城!”
徐文涛和厉易良相视一笑,这个分配方案让两人都很满意。
朱道临拿起山东巡抚朱大典的命令,在手里晃了晃:“山东巡抚朱大人调集四路人马共4, 官兵合围登州三个月了,至今没有攻下登州城,命令我军尽快北上担负重任。”
“虽然朱大人没说什么重任,但根据我军斥候队丘队长探查后得出的结论,朱大人指挥的人马没有一个敢靠近城北水城,因为水城前方有两座炮台,上面有14门大将军炮,城北的门楼上也有十几门杂乱火炮,没人敢冒着火炮攻城。”
“我猜想,朱大人很可能要把我军调到城北方向去。”
“这怎么行?我们虽然有几十门火炮,但登州城北两侧都是山岗,地域狭窄完全摆不开啊!”姜玉龙提出自己的意见。
龙潭军主将唐正林笑道:“可以抬上山岗发射……行军途中我们遵照训练计划尝试过,把50火炮和80火炮拆开再抬上山岗安装发射,虽然射速比平地慢了不少,但使用圆柱形定装药包非常方便,每分钟发射一次还是能够办到的。”
姜玉龙羡慕不已:“真羡慕你们。我们金州卫炮兵营和骑兵营正在北上的运输船上,联合舰队直接开到威海,没时间进行训练了。”
朱道临敲敲桌面:“下面我宣布行军方案:后天上午,即十一月二十四日上午八点。抽调金州卫警备营和龙潭军骑兵营,随我先行赶赴登州。”
“龙潭军各部推迟一日出发。”
“徐文涛的5,000新兵必须在后天中午返回即墨南大营,担负起全军粮食辎重运输的重任,姜玉龙率领金州卫5个火枪营全程护卫!”
“诸位,必须在两天之内做好一切出发准备。即墨距离登州180公里,全是平坦的官道,主力各部只需携带三天的干粮轻装行军即可,全军必须在二十九日天黑之前赶到登州!”
“谁有困难现在提出来,没有困难立即执行!”
“是!”
众将一片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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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清晨。
朱道临率领亲卫队、亲卫营和龙潭军骑兵营共1,300精锐离开即墨城,江南水陆两军36,000将士参与的北上平叛战争,自此进入实质性阶段。
中午时分,全部由骑兵组成的江南新军先头部队。抵达莱阳城下。
莱阳守军竟然早早便关闭城门,城外各村镇寂寞无声,人影全无,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如临大敌,朱道临和麾下将士只能在城西的驿站外下马歇息,好说歹说驿卒仍旧拒绝开门。
恼火之下,朱道临调来100亲卫,端起燧发枪,对准驿站大门来个齐射。把两扇结实的木板打成蜂窝。
魂飞魄散的驿卒立刻大喊大叫打开大门,1,300将士才能喝上口热开水,疲惫的战马也获得了足够的饮水和马料。
朱道临吩咐麾下弟兄不要为难几个驿卒,就着热水吃下自带的干粮。然后各自检查马匹,整理行装。
千余骑仅停留一个半小时再度启程,沿着向北流入渤海湾的界河东岸一路前行,于黄昏时分抵达招远县城,发现招远县城同样成门紧闭。
任凭几个营长反复喊话,县城守卒就是不开城门。招远官吏一个都没露面,只有百余如临大敌的官兵站在城楼上,战战兢兢地凝望城下头戴怪异钢盔、身背火枪的千余精骑。
朱道临举目四望,城外连鬼影子都没一个,原本设立在城北官道口的驿站已经变成大车店,本以为能够进入招远县城休息一夜的朱道临感叹不已,吩咐亲卫撞开大车店院门,千余人马毫不客气涌了进去。
布置好警戒之后,朱道临叫来惊恐万状的店掌柜,扔出十两银子算是报酬。
千余弟兄解下马鞍,自己动手烧火做饭,从水井里提水饮马,给战马喂下携带的精料,整理已经没有一匹马的宽阔马棚,将店家储存的草料全部搬出来铺上厚厚一层,随便填饱肚子便解开携带的毛毯,钻进草堆里,裹上毛毯,相互凑在一起取暖,勉强对付一夜。
子夜时分,睡了四个小时的朱道临和李玉鸣等10名亲卫替下值夜哨兵,仰望火光熊熊的招远城头,感慨万分。
“真不知道我大明军队何时变得如此胆怯?估计是给纵横胶东一年多的孔有德部给吓怕了……莱州是这样,招远也是这样,恐怕明天路过的黄县也是这样。”李玉鸣无可奈何地说道。
朱道临苦笑道:“不奇怪,土木堡惨败之后,大明军队再也没有挺起过腰杆,太祖以文制武的国策带来的恶劣影响自此结出恶果,算起来至今已有183年。”
“如果历代皇帝能够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