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子夜刚过,朱道临携带350个大小木箱包装的重达200多吨的制药设备、400辆三种规格的战舰专用炮车、300把定制的龙泉太极宝剑、五种型号1,200箱轴承和工具、12,000匹黑色、红色和丛林迷彩卡其布,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上元港的军用仓库。
朱道临将炮车全部摆放到丙字仓,再把布匹放到乙字仓,出来一看,发现湛蓝的天幕上满天星斗,立即把送给紫阳观的制药设备、太极宝剑和龙潭机械厂需要的轴承和大批工具调出来,整齐堆放到大门后方的两边院墙下,爱惜地亲吻一下左腕上紫芒未退的金钢圈,迈开大步,绕过乙字仓后方,登上竹木繁茂的山岗,隐身而去。
距离自家院墙还有百余米的时候,爱犬木兰再次冲到朱道临面前,心情大好的朱道临干脆抱起猛舔自己脸部和脖子的木兰,很快进入顾大伯匆匆打开的院门。
朱道临与乐呵呵的老人家低声聊了几分钟,再和两位悄然来到身边的留守侍卫亲切交谈,放下怀里舒服得闭上眼睛的木兰,伸手摸了摸围着自己团团转的木兰儿子,然后独自穿过前院盛开的梅林,进入透出烛光的西苑。
尚在看书的徐拂听到丫鬟兴冲冲的禀报,连披在身上的裘皮大衣都不顾了,满怀喜悦地跑下楼梯,纵身扑进朱道临张开的怀抱,抱住心爱男人的强壮脖子激动地热吻起来。
东方发白,雄鸡报晓。
寒风中巍然傲立的幕府山,深沉如黛。山脚下,路边的草芯中仍然凝结晶莹的白霜,随风摇曳的枯枝倔强地扭动干瘦的身躯,苦苦等待春天的到来。
座落于高楼之间的宽大操场里,人影绰绰,脚步声声,江南武学院一期、二期和预备班的1,200余名少年学员仍在一圈接一圈不停奔跑。
操场西侧的高大教学楼前。聚集了十余名匆匆赶来的幕僚成员和大小主管,威严肃穆的武学院大门口还有人络绎而至,掏出特制的银质令牌交给少年值星官查验,然后接过令牌。匆匆进入宽阔的大院,大步走向西侧伫立观看的人群。
靠近操场跑道边沿的大树底下,下巴上胡子越来越长的大总管赵训庭,正在和一位身材壮硕的大胡子低声交谈。
两人的目光一直望着北面检阅台上一动不动的笔直身影,谈论的每一句话。都和台上那个头戴官帽却内穿皮甲、外罩大氅的高大身影有关。
“好彩啊!要是我不听贤弟劝告,昨天忍不住走掉的话,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朱将军,真主保佑啊!”
大胡子的声音很低,透出深深的庆幸。
赵训庭笑道:“我们也不知道将军突然回来,此次他亲率新军,前往大明最北端的辽东,随时有可能和满清鞑子的军队作战,接着又要赶赴瀛洲岛,出席淡水港落成仪式。送别首次前往欧罗巴进行外交联络的船队。”
“听说将军还要在淡水港与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举行贸易谈判,我们都不敢奢望他能在三月底以前回来,小弟劝兄长再留三天,完全是碰运气……”
“这几天总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似乎将军很快要回来,没想到从不靠谱的感觉还对了一回。”
萨懿德频频点头,因为见到了盼望已久的朱道临,心情变得格外舒畅:“将军是不是特别宠爱这些孩子?”
赵训庭点点头,颇为感慨地说道:“每次将军远行回来,无论多么繁忙多么劳累。第二天一大早肯定会站在那个高台上,所有教官都已习惯了,可孩子们都盼着天天能够见到将军……”
“这些孩子九成以上是失去家人的孤儿,和紫阳书院的数千孩子一样。全靠将军收留他们养育他们。”
“所以,在孩子们心目中,将军不但是他们的山长和授业传道的师父,还是他们的父亲和兄长,将军同样把孩子们当成自己的家人看待,他能记住这里每个孩子的名字和爱好。只要有空就给孩子们授课,在这方面,我们所有人都比不上将军。”
裹着黑貂大衣的长江造船厂财务总监刁美芳突然挤过来,嘿嘿一笑,向萨懿德问道:“萨先生,你觉得我们的孩子们怎么样?”
萨懿德转而望向不断跑过前方的孩子:“都很勤奋,很努力,看样子比大明任何地方的孩子都强壮,估计很快可以进入将军麾下的军队磨练了。”
“萨先生觉得这些孩子多大年纪了?”刁美芳再问。
萨懿德笑道:“年纪大的估计18岁左右,年纪小的也有13岁左右,这么年轻就开始学文练武,将来肯定要涌现出不少人才。”
刁美芳和赵训庭都笑了,赵训庭解释道:“萨先生过奖了,其实这里面最大的孩子只有16岁,最小的孩子11岁,13岁和14岁的多一些,有一半左右……”
“之所以看起来比同龄孩子高大健壮,完全是因为这些孩子从进入武学院第一天起,就获得每日三餐有鱼有肉的优待,吃什么喝什么都由将军亲自制定,紫阳观派来资深大夫每月为孩子们检查身体……”
“进来半年之后,军事训练和文化学习的难度逐渐增加,坚持不了的孩子会被送到紫阳书院继续念书,能留下来的孩子都很优秀。”
“目前只有两期,首期从最初的600多名逐渐淘汰到如今的300多名,他们至少还要苦读4年才能毕业,第二期600名孩子和3个预备班的孩子则需要学满5年才能毕业,前提是能坚持下来不被淘汰。”
萨懿德大为震惊,再次细细端详开始放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