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高阿姨亲自跟随运送丝绸锦缎的车队匆匆到来。
八辆加长货车装得是满满当当,一直干到下午太阳落山,期间换了两批装卸工,才把两个月前定购的三个等级、十二种花色共50,000匹绸缎装进仓库。
放眼望去,堆得又高又满,差点儿连大门都没法关上。
晚上,朱道临和父母、楚梅用过晚饭便离开温馨的家,驱车前往北郊仓库,也不管值班员是否发现自己的秘密,独自进入三号仓库并顺手掩上门,从容不迫地把所需货物有序地纳入金钢圈中,然后锁上门来到院子里,与跑出值班室的值班员打了个招呼,开车返回鹤山别墅,利用金钢圈中最后剩下的空间,装走一楼客厅和两个房间里的所有货物。
……
……
崇祯六年,三月初二,子夜。
千里之外的江南地区仍处于咋暖却寒的冷冽气候中,瀛洲岛淡水河两岸已是春意盎然的景象。
虽然子夜刚过,四周朦胧一片,但在满天繁星映照下,伫立于淡水河北岸军用码头边沿的朱道临,还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春天的气息,能够隐约看到南岸挑灯夜战,抓紧修建永固码头和船坞的热闹场面。
闻讯赶来的警备司令杨大鼎一直站在朱道临身边,不敢打扰极目眺望的朱道临。
看到朱道临终于收回目光,望向西侧十米外大门紧闭的院子,杨大鼎低声询问道:
“师兄,这座仓库是参照上元港那座军用仓库修建的,西面围墙紧挨着你吩咐保护的茂密红树林,不用担心毒蛇会爬进来,北面就是我们警备司令部的新操场,双层红砖修砌的围墙加高到四米,仓库的墙体也是用红砖修建,为预防台风高度减低到三米。屋顶全部用佛郎机式样的四方瓦片覆盖,比寻常瓦片坚固数倍,也重了数倍,不怕大风掀开,要是你想看看,我吩咐侍卫取来油脂火把。”
朱道临笑道:“我已经看过了……走吧,去你的司令部聊一聊。根据我军的建军计划,淡水警备部队将更名为大明帝国陆军瀛洲军。等会儿我把调整方案告诉你。”
杨大鼎惊喜不已,拉住朱道临的手不愿走了:“是不是我们也要改编成龙潭军那样?”
周围十几名侍卫和值班军官立即竖起耳朵仔细倾听,朱道临只好告诉他大致方案:
“因为拥有三座要塞炮台和分布在外围沿海东西两侧的两座大型棱堡,瀛洲军的官兵总人数为12,500人,是全军兵力最多‘建制最大的陆军主力部队,分为要塞部队、警备营、辎重营、骑兵营、炮兵营、火枪营,一共20个营,其中炮兵为5个营,外加一个炮兵训练基地。军部驻地就设在这里。”
杨大鼎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咽了咽干涸的咽喉:“可是……我们没这么多兵力啊!上月中旬,汪先生的瀛洲军政管理委员刚刚搭起架子,从我这强行调走了 名经验丰富的老弟兄,换上海军的黑色作训服、高帮厚底鞋和长舌帽,立刻就变成瀛洲巡警局的警察了,再加上春节前转到渔业公司的300名老弟兄。小弟手里只剩下3,000弟兄了!”
朱道临拉上他继续走向前方灯光明亮的司令部:“三个月后我给你调来5,000名受训半年的新兵,剩下的就得靠你自己培养了……”
“如今整个瀛洲包括新开垦的新竹,移民总数已超过160,000人。你派几名镇抚官领几队人马跑到各安居点大喊几声‘保卫家园、从军光荣’,恐怕10,000人都能招回来。”
“上次我从天枢阁买回来的12,000支燧发枪还在你的武器库里存着呢,你担心什么?要是你没信心,我把你调回去。换你玉龙师弟过来当这个主将。”
杨大鼎立马拉住朱道临的手,大声哀求:“别啊!谁说我没信心了?我早就准备好了,以岛为家,挥洒热血!”
“等东面山下大清潭周围的军属区封顶了,我立马就把老娘和媳妇、孩子全家接过来,这边气候暖活,四季瓜果飘香。随随便便一年两熟,河里海里全是肉,抓把土就能挤出油来,插根筷子都能长成大树啊!”
“再说了,玉龙师弟能和我比吗?打架他不一定打得过我,比枪法我能闭上眼让他多打几发,他唯一比我强那么点的不过是多认几个字,可他那白白胖胖的傻大个,绝对适应不了瀛洲的气候,只要他敢来,绝对上吐下泻,最后瘦成皮包骨抬回去……”
看到杨大鼎一副喋喋不休、气急败坏的无赖样,朱道临忍不住哈哈大笑。
周围的侍卫和值班军官忌惮杨大鼎的土匪作风不敢笑,全部捂住嘴转过身去,很快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
……
天色湛蓝,晨风习习。
朱道临练了两个小时桩功,在打完一套太乙十三式,贪婪地猛吸几口清新的空气,接过侍卫送上的毛巾擦拭脸上的汗珠,默默望向一旁出拳生风却脚步迟滞的杨大鼎,弄不清楚他这套祖传的拳法是形意还是太祖长拳。
“禀报将军,冯总管和西梅诺将军等三名海军将校求见!”值星官停在五米外,大声报告。
朱道临微微点了点头:“让大家稍等一会儿,我洗把脸换套衣服就出去。”
“是!”
值星官敬个礼,原地转身大步离去,动作非常规范,看得出杨大鼎这个司令在训练上还是下了番狠劲的。
杨大鼎停止练拳,吩咐侍卫到大食堂多带几个人的早餐回来,跟随朱道临返回中院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