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安见状,连忙抽出随身手帕为“吴狄”将鼻涕擦去,道:“前辈,你不要紧吧,为何身子这般冷?”
这时,只见章碧云飞速往袁圈身上关元、气海、巨阙这三处大穴施针,接着又伸指抵住袁圈的膻中穴,不断注入真气,驱赶寒毒。哪知这寒毒未尽数驱尽,又见金布焕伸手一指,袁圈顿时如若无骨,瘫倒在地。章碧云大骇,急忙从药箱拿出一粒硕大的褐色药丸,塞入袁圈口中。还没等袁圈吞服,又见金布焕连出两指,袁圈一阵抽搐,嘴角忽然淌出血来,柳安安一声惊叫,心道“吴狄前辈”莫不是死了吧。还好没见章碧云放弃,又施针又敷药,忙得满头大汗。
金布焕见这丫头有两下子,索性放开手脚,连连出指,只见袁圈忽而抽搐,忽而癫狂,时有出血,或呕吐。而章碧云此时早已泣不成声,一边啜泣一边施针敷药,倒不是为自己委屈,而是想到袁大哥竟一时间要承受这九九八十一种毒物的折磨,那种痛苦谁人能够明了,只恨自己技艺未精,不能再减轻他的苦楚。
柳安安二人也不禁泪湿满襟,见“吴狄前辈”这般生不如死,章碧云姑娘含泪施救,或施药或运功,精疲力竭,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心中愤恨不已。如此过了近一个时辰,金布焕终于停了下来,叹道:“虎父无犬子,药王之后各个出类拔萃,金某佩服。”
章碧云握着手帕,轻轻将袁圈嘴角的血渍拭去,那眼神温柔,又满是怜惜,接着突然目光凌厉,释放出如刀刃般的锋芒,抬眼望着金布焕,道:“金先生过奖,我们药王后人虽没有阁下这般以气御药的本领,但是我们医者仁心,敬畏生命。”章碧云自幼在父亲的教导下言听计从,即便此刻对金布焕恨之入骨,却也骂不出来,说到这,她转得身来,玉手轻轻一拂,将袁圈额边发际的乱发捋顺,眼神充满了怜爱,接着又道:“阁下连施七十九道恶毒,加上之前的腐尸散,总共八十道,还有最后一道呢,莫非阁下已认输了?”
袁圈刚意识清晰,以为总算熬过来了,没想到竟还有一道,不禁破口大骂:“畜生,千万别落在我手里!”不料身子尚虚,说着没丝毫中气。
金布焕突然仰天大笑,道:“好家伙,算你命大,连中老子八十道毒竟还有力气说话,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算老子赏你的。”说着又伸指朝袁圈一点。
章碧云大骇,正欲替袁圈把脉,不料只见那金布焕身影一闪而至,点了自己麻穴,接着竟拿了药箱闪身离去,顺道又点了叶琉璃和柳安安的穴,扬长而去。袁圈惊道:“喂,你给我喂了什么毒,又抢了人家的药箱,叫她如何施救。”
金布焕倒未走远,道:“嘿嘿,你几次三番阻我好事,也罢,老子不要了,这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全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