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仲原连纵了几下,才使出御剑之术往密殿的方向飞去,越谷望着仲原消失的方向,不禁眉头一拧,总觉得他的身姿有些古怪,可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公孙零看越谷要动身离开,赶忙请求道,“越谷道长,能否带我们一同前往?我也想去送一送风掌门。”
越谷这才想起来客人还在一旁,回头道,“公孙姑娘,方才你们也听到仲原之意了,此事容后再说吧,还请三位先回小院等候,若是有需要,我会派人去通知你们的,还请三位谅解。”
说完,越谷拱手一抬,便御剑离开了。公孙零欲追上去,被楚珀玡拦下来了,“小零你别去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事已至此,我们更不该给他们再添麻烦了。”
青风沮丧道,“回去吧,我们过去也是给他们添堵,不如躲起来清净,好好想想往下该怎么办吧。”
三人往小院回去的途中,迎上那些道士时,他们还是礼貌的点头,公孙零却是一直心虚的低头。她在想,倘若这些道士知道了真相,是否也会跟白珞一样,恨不得杀了她。
密殿之前,古榕中间,越谷一到,便看见在密殿的左侧,多了一座石砖卷棚小庙,小庙之中,也摆上了一副崭新的黒木四方灵柩。
竟然这么快?正如四十多年前一样,上一任掌门驾鹤之后没有葬礼,没有任何仪式。只是仲原的速度实在快得不得不令他感叹,当真是不给他见风不落最后一面啊。
越谷走到仲原身后,目光落在崭新的棺木上,“想不到掌门师兄就这么走了,真是世事难预料,曾几何时,我还为可以看到他渡劫成仙的那一天。”
仲原身形未动,语气清冷,“死。是徘云教历届执教掌门的宿命,师叔怕是永远都等不到那一天了。”
“竟然真有此事,唉,也真是难为你们了。”越谷一怔。风不落确实也曾说过这样的推测,如今仲原如此直白的说来,他不免还是会震惊,如此说来,怕是其中真有什么不可言明的劫数。“不知掌门师兄驾鹤前,可曾安排了哪些事宜?”
仲原还是背对越谷不动,“掌门之事,就如昨日宣布的一样,只是师父已经不在了,传位仪式我就自作主张,不必举行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他老人家自有说起一些,不过,暂时没有需要劳烦师叔的地方。”
越谷看着那个背影。皱眉道,“那……”
仲原一抬手,“好了越谷师叔,我请你过来,是有一事交代,昨夜我为师父疗伤,损耗了不少修为内力,我会在密殿之中闭关三日,这几日就麻烦你们安抚好教中弟子,其他事情等我出来再议吧。”言毕。他从怀中取出了徘云教掌门的令牌,展示于手上。
越谷见状,立即拱手受命,不敢有半点的迟疑。听到应允后。仲原也不再废话,只是点头嗯了一声,随即他身形一动,往密殿的铜门走去。
直到仲原进入密殿,铜门关上,越谷的目光还落在两扇铜门之间的那条直缝中。还是一阵阴风袭来。才拉回了他恍惚的心神。随即,他恭敬的向风不落的棺木行礼后才离开。
另外一边,回到小院的公孙零等人,齐齐落座在院中的石凳上。公孙零伏在石桌上,将脸埋入手臂之中,闷声不吭,奈何青风哄了很久,她都只是摇头回应。
青风实在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再逗她了,干脆也如她一样,趴在石桌上,望着对面屋顶后面的绚丽红枫,喃喃道,“大哥,你说风掌门在离世前,究竟教没教那个仲原如何解开结界的方法啊?要是没有,我们可怎么办啊!我可不想在这里待一辈子,我还想回临淄城好好玩上一段时间呢。”
楚珀玡稍作厉声,“好了青风,风掌门刚过世,暂时不要讨论这个问题。结界既是人为的,自然会有破解之法,我相信他老人家自会安排好一切的。”
“好吧,我不说便是,等吧。”话虽如此,青风却始终纠结在这个点上无法释怀,“实在不行,那就留在这堀崛山上当道士咯,唉!这日子是清淡无聊了些,不过要真是这样,说不准哪一天,我也能修成正果,羽化成仙了。”
青风哈哈苦笑两声,楚珀玡没有继续接过话题,他一转头,便看见公孙零微微抖动的双肩,不用猜测,便知道她又在落泪了。
三人在院子里沉默了很久,眼看正午将至,林非容才缓步走来。与他同行的还有郑天,两人是送斋饭过来的,同时也是传达越谷的安排,请客人们暂留几日。
青风听完,更是不安了,“林大哥,你那个师兄三日后真能出关么?他可有说过他是否已学会了送我们下山的方法?”
林非容为难的摇头,“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此事师父方才并未提到。不过我想,以掌门生前的严谨,断然不会疏漏此事,你大可安心的住上几天。”
公孙零红着眼睛,声音嘶哑了许多,“林大哥,风掌门当真已经……”
林非容点了点头,叹道,“小零姑娘,此事你也不必太过于自责,生死有命。白珞师妹的话,你听听便是,不用放在心上,她只是过于伤心,才会迁怒于你。”
这是安慰的话,公孙零自然听得出来,她点头应了一声后,就借口身体不舒服,回房爬上床,拉起棉被蒙头,躲了起来。只是,她这一躺,还没躲得安稳情绪,这被子刚蒙上脑袋,她就被一记红光吓得跳下了床。
掏出藏着衣襟里的血珀坠子,公孙零目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