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掌柜登时被吓的蹲下躲到账桌后面,只露出视线看向门口,双手合十嘴里念念不停:“冤有头债有主啊!我往时可都是挣的正当生意,可没做过什么黑心买卖啊!冤有头债有主……”
客堂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紧张,楚伯玡看了一眼归云,见他仍神色淡定的站在门口,便走去与他并肩,问道:“归云,你可发现有什么异常么?”
在这几日的相处下来,楚伯玡发现归云其实并不是冷漠无情,而是木讷的好似不知喜怒悲伤,不知是否因他独自在上山过了两千五百多年的原因。若是如此,他的对公孙零的情感恐怕不止于朋友,如此漫长的等候,试问世间之人有几个可以做到这种执着?楚伯玡每每想到这一点,对妻子的思念又加重一分。
归云眨了眨眼,简洁道:“还没来。”
公孙零眉头一紧,也移步上前来楚伯玡身边:“伯玡哥哥,你可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楚伯玡点头道:“嗯,这风声跟上次在山涧遇见那三人时听到的极为相像,隐约的好似还有马受惊的嘶叫声。”
楚伯玡贴耳在门板上,忽而眉头拧的更深:“好似有马车的声音,似乎正往我们这边过来。”想到刚才他们一路敲门遇到闭门羹,若此时外面真有赶夜路的人,楚伯玡不禁担心他们的安危。
“公子使不得啊!”胖掌柜原本还躲在账桌后,见楚伯玡拿开门栓,几乎是冲撞的跑了过来阻止。胖掌柜一身肥肉压住门板,颤颤道:“公子,你们赶路也累了,我带你们去休息吧。”
此时屋外,传来一阵若隐若现的脚步声,又好似敲门声,又一阵跑步声,脚下的声音似乎走得非常急促。
“你们听,外面真的有人,估计是循着这屋里的亮光过来的,当真有厉鬼吃人的话,掌柜的,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楚伯玡与好言劝说,想让胖掌柜移开身子。
“哎哟,公子,你怎么知道外面是活人不是鬼啊,这门要是开了,人没救成说不定我们就被害死了。”胖掌柜不依饶,半步不愿移开。
“好了,大叔,要真是有厉鬼的话,你以为你这破木门能挡得住它么!”青风虽也害怕,但楚伯玡的意愿,他必定支持。
胖掌柜还是不情愿的紧贴着门板,一副宁死不屈。
公孙零赞同的看了一眼青风,对胖掌柜劝说道:“大叔,青风说的没错,而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是造福之事呀。”
公孙零话音刚落下,她就看见胖掌柜整个人双脚离地,像是被钉挂在门板之上一般摇晃挣扎,一张肥胖的脸已经煞白。公孙零登时心一紧,还道是厉鬼已到,此时耳边响起归云淡淡低沉的声音,才注意到原来是归云所为。
“让开。”归云提着胖掌柜的后衣领,目光冷冷,口气不容反驳。
胖掌柜虽了遭惊吓,半推不愿的点头,待双脚落一落就赶紧重回账桌后,但此时他内心已安定了些许,在见识了归云的神力后,他更相信青风方才的话,认定他们都是世外高人。
门一开,一股阴寒的气流漫了进来,青风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楚伯玡刚一迈步,发现公孙零也贴步跟了上来,便回头阻止让她跟青风留在屋内,公孙零虽不情愿,但还是听话的没有跟出去。
待归云出了门,楚伯玡立即将门掩上,借着皎洁的月光,顺着他们来时的路上,果然在五六米远处隐约有个身影正向着他们跑了过来。楚伯玡小心的往外走了两步,看见那个人影好似正朝自己挥手,疑惑之时已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
“二位稍等,切莫急着离开!”
那人气喘吁吁,语气又喜有急,话音落下片刻,人已经来到楚伯玡面前,只是月光下不比烛火旁,楚伯玡只是模糊看出一个轮廓,断定他是一个年轻人。
那人喘了一口长气,未等楚伯玡开口询问,就迫不及待请求道:“实在抱歉,打扰两位了,能否帮在下一个忙?”那人说完看了一眼头上的门牌匾额,应是看出了客栈字样,喜道:“太好了,这家是间客栈吧?”
“嗯,正是。”楚伯玡看了一眼四周,阴冷宁静,又见来人心急如焚的样子,直接开门见山道:“公子方才说要帮忙,不知所谓何事?”
“哦,是这样的。”那人又嘘了口粗气,快速道来:“我和朋友外出游玩,奈何归来的途中遇到了山匪,虽是保住性命财物,但我朋友也受看几处刀伤,如今马车又坏了走不动,这才挨家求一个落脚的地方。可这村子怪哉,敲了好几户人家,都无人回应,幸好让我遇见了两位……”
外出游玩遇上山匪,这不也是他在老林家搪塞的说辞么,楚伯玡虽在心中自嘲的笑了笑,但丝毫不敢怠慢,还是尽早回屋为安,嘴上立即道:“那你朋友现在何处?我们马上过去即可。”
那人心比楚伯玡更急,即刻做了引导,快步的将他和归云引向去处。屋内的三人自是将屋外的动静全部收进耳内,提着的心都齐齐落了下去,公孙零本想开门查探,但是被胖掌柜阻止了,她也不好为难他。
楚伯玡紧跟那年轻人的脚步,刚走出去几米远,就听见他急不可耐的向前喊道:“顾三,我回来了。”接着就是几声嘶律律的马叫声。
约莫走出去二十多米远,楚伯玡果然看见路中央停着一辆马车,看轮廓有些相似施轓车,但车身又比施轓车要小些。而车身旁立着一个身影,应该就是年轻男子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