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方才罗昀所说的话,萧玄青出奇的并未如同往常一般温和的看着慕容玉华,而是不耐烦皱皱眉,道,“放在这里吧!”
慕容玉华见萧玄青此状,心中莫名一酸,但是面上却无任何表露,而是走到萧玄青的身后,手指伸向萧玄青的太阳穴处,“陛下是否看奏折累了,臣妾给陛下揉揉。”
只是指间方碰触到,手臂便被萧玄青抓住,“你出去吧!”
慕容玉华在萧玄青身后僵住了笑,顿了顿,顺从的从萧玄青身后走开,她站在一旁,目光触及萧玄青的面孔,见他紧皱的眉头从未松开,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快。
因此,她屈了屈身子,道,“是,臣妾告退。”
她最后看了萧玄青一眼,见萧玄青并无挽回之意,这才走出御书房。
本来御书房为处理政事之地,后宫妃子不得入内,但萧玄青为了彰显慕容玉华的重要性,只要御书房中无外人,她便可进去。
慕容玉华本来对此,倒是极为欣喜,也以此为傲。
但是今日从御书房走出,慕容玉华莫名的不快,不只是因萧玄青微皱的眉头,还有御书房内古怪的氛围,都让她浑身不舒服,好似再多待片刻,她自己都会受不了离开。
而萧玄青开口让她离开,她心中却有些无以名状的悲伤。
跟着她过来的婢女流盈,见她有些心烦意乱,顿了顿,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娘娘,方才鸳鸯过来,说是二娘子来寻娘娘,此时已在仁明殿外候着。”
慕容玉华回过神,乘上凤舆,婢女流盈知其意,便让人抬动凤舆,朝着仁明殿行去。
等到了仁明殿,慕容玉华下了凤舆,便从殿内迎上一人,可不就是她的嫡亲妹妹慕容玉娆么?
不过慕容玉娆一向在慕容玉华面前十分乖巧,此刻也不例外,迎上前来,唤了一声,“阿姐。”
慕容玉华点点头,携着慕容玉娆进到殿中,让宫婢搬了椅子给她,而她则是坐在榻上,看着她道,“怎么,寻我有事?”
对于慕容玉娆这个妹妹,慕容玉华一向清楚,这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但凡不用必须到她身边来,慕容玉娆自会有多远躲多远,因此,她便开门见山问了一句。
慕容玉娆习惯性的折了折衣角,这才开口道,“阿姐,你见过罗大哥么?”
慕容玉华怔了怔,对于罗昀,她自然是清楚的,罗昀虽不是荀氏人,但也是自幼便待在荀宅,虽说人不爱外出,但慕容玉华总是和她有几面之缘,只是前几年她便听说罗昀回了家乡,却不知罗昀是何时回来的。
想着,她便不解道,“罗昀何时回来的?”
慕容玉华为人傲气,对于未见过几面的罗昀,自然不会如同慕容玉娆那般小心翼翼,因此便直呼罗昀的名讳。
慕容玉娆只好细心答道,“大概两个月了。”
慕容玉华点头,遂即又问,“我见未见过又有什么关系,可曾出了什么事?”
说到此处,才算是扯到了正题,慕容玉娆细心道,“前些日子先帝还在时,湛哥哥便不见踪影,阿策曾经问过罗大哥,可罗大哥说湛哥哥可能是被先帝派去做事了,可如今先帝驾崩这些日子,不可能湛哥哥没有收到消息,可是人就好像是平白无故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
慕容玉华点点头,继而问道,“这和罗昀又有什么关系?”
慕容玉娆的面上稍稍有些不自然,皱着眉头,好似下定了极大的决心,这才开口道,“罗大哥这些日子经常进宫,因此阿策想知道,此事会不会和陛下有什么关系。”
慕容玉华听到这里,才知道慕容玉娆为何来寻她,她同萧玄青未成婚之时,变听说他同荀湛多有不合,怪不得此时荀湛消失不见,荀策会想着让慕容玉娆来探她的口风。
可是,罗昀既然经常进宫,没道理她一点消息也收不到,那便是他们刻意将行踪匿藏,难不成真的在一起谋划了什么事情么?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她和萧玄青在封地之时,萧玄青也时常有事要忙,常常有信件要收,而回到汴京之后,也出去了几次,她原以为是十分正常的会面,只是此事想来,倒是有不对劲之处。
可怎么说,她是萧玄青的结发之妻,此刻贵为皇后,有事自然要为萧玄青着想,因此便皱了皱眉,对着慕容玉娆道,“阿娆,你虽同阿策成了婚,但我亦是你的长姐,这些风言风语,你回去转告阿策,莫要相信,若是真有事对湛表哥不利,我也不会任由此事发生。”
慕容玉娆本就有些怕她,如此听她厉声说话,心中更是惧怕的很,见她已说到这样的份上,便点点头,“是,阿姐。”
慕容玉华见慕容玉娆坐在椅上局促不安,心中莫名烦躁,她到底是有多可怕,才能让自己的亲妹妹怕成这等模样。
顺势摆摆手,一副头痛的语气,“你先回去吧!”
慕容玉娆听了这句话,才是一种解脱,因此便站起身,爽快的应了一声是,便退出仁明殿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总算是心中舒畅。
等慕容玉娆走后,慕容玉华的心烦才稍稍缓解了些,她坐在梳妆镜前,见自己一副哀愁的面貌,任谁看都会觉得心烦。
正想到这里,鸳鸯从殿外走进殿内,走到慕容玉华身边,低声的唤了一声,“娘娘。”
慕容玉华轻“嗯”了一声,看鸳鸯的面色,便将左右的人屏退,等殿内只剩她们两人,她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