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身侧的寒意顿消,卫清云不由轻吐了一口气。而一侧的宋倚楹闻得此言,当下低头轻啐道:“笨狐狸。”话语间透出的是浓浓的绵绵情意。
躲过一劫之后,卫清云自然不敢继续着意于此,当下急急的转移起了话题,“先前郡主有言,在下得以名入这‘兰台录’,或许是由于我所为之事过于惊世骇俗,这却是何意啊?”自己巧计夺下绝雁城,因此声名远扬,但单凭这个却也难以称得上是惊世骇俗吧,对于此,卫清云显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眼前这本‘兰台录’乃我一好友之物,此番借用只是为了确认公子的身份罢了。”
听到这卫清云才释然,原来这‘兰台录’不是郡主之物,想来也是,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位郡主又怎么会关心这般事物呢。只是郡主的这话却与自己的问题毫无联系,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卫清云清楚,显然对方还有下文,是以也没有表示什么不解静静的倾听着。
“而她在月余前收到记载公子信息的新页章时,却是将之嵌合排列到了书中首位,同时不仅是她,我身旁相熟的一些女伴亦都如此。而她们此举之初衷却都不是因为公子之相貌武功,皇子身份,也不是有关如何巧计夺取绝雁城之功绩,她们为的只是一件事,那就是公子携带欣月公主私奔出逃之‘惊世骇俗’之举!”
“嗯。”卫清云显然一时间还难以接受这番话,神情不见任何的波动。
而一旁的香萱郡主此时又接着说道:“公子可知,昔日冷月大军攻破绝雁要城,乃至其后一举灭亡千食国,这些消息在天水郡坊间流传开来,已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而公子与妹妹私奔一事,发生仅仅一个月之后,就已是满城皆知的了。”
“啊,不会吧!”这却是宋倚楹闻言之后的惊呼了,显然自己成为天下人议论的焦点,这让她很不自在。
“这也并不奇怪,试想千年以来,何曾有过类似的情况发生。而不论士族百姓,都有着对这些奇闻异事的好奇心理。茶楼酒肆之中,这件事情更是众人别有兴致的谈资所在。与男人不同的是,女孩子则对此事更多了一份羡慕与钦佩,很多时候身为女子所渴求的到不是一个如何才华显著,功绩盖世的英雄才俊,而是一个能真心相待的良好归宿。‘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般传承了千年的誓言,众皆有所闻,但得其意者几有数哉!想来那位六小姐将公子收录进书中时,心内也应该有类似的想法吧!”香萱郡主浅叹道,伴着一脸轻微的黯然,只是不知这番话是否也包含了自己的一片情意。
卫清云与宋倚楹闻得此言,也是感触颇深。从做出那个决定开始,二人离开北方踏上这陌生的南方土地,是否就已无形中结定了这份情意。
“不论生死,终不离弃;此生漫漫,此心不异。”
两人的手交握在了一起,片刻间的凝眸仿似道尽了千言万语,心与心的距离就在这般无声的情境下慢慢消去。
清晨,端王按例是要在前殿与众大臣商议探讨封地内之诸般事务的,因此郡主虽然确定了卫清云的身份,急于引见,倒也没有冒昧去打扰。而用午膳时,卫清云宋倚楹自在居所别院内用膳,是不与端王等人同席的,初来那晚,也是由于感谢卫清云对郡主的相救之恩,这才破例诸人同席用膳。用完午膳之后,端王则照常前往书房处理政务,而香萱郡主则一面派人前去通传卫清云,一面则跟在端王其后也赶去了书房。
“参见郡主。”
“你们先行退下吧。”香萱郡主打发走了侍奉在门外的两名婢女,步入了书房内间。
正埋首与手中奏章的端王听闻了这般动静,当下抬头笑道:“怜儿,怎么今日有兴趣来父王的书房了,父王可曾记得,你可是说过此处过于枯燥无趣的。”
“女儿看得出,父王这段时间很是疲惫操劳,可是心忧湾台之战事?”
自己的女儿向来不关注诸般政务的,怎么今朝倒是关心起了湾台之事了,端王想来不解,不过转瞬间也就释怀了。在他看来,许是之前的遇袭之事在女儿心内留下了芥蒂,再者这段时间下来,湾台那边却是毫无进展,是以她才会前来询问的。
“怜儿莫要着急,对于你遇袭一事,父王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怜儿现今不是依旧安然无恙的站在父王您的面前吗,既然此事没有造成什么损害,怜儿又怎会继续在意呢?怜儿此来一是心忧父王日夜伤神劳累,二则是身为炎黄子孙,岂能容忍那些民族之败类肆意分裂国家之领土呢!”说话间,郡主已是走到了桌案之前。
“呵呵,看来父王还真是不了解你啊,也是,我家怜儿又岂是那般记仇冷性之人。至于父王的身体,你也不用过于担忧,父王自会注意的。只是想起前线将士之浴血奋战,父王又怎能安逸自处呢?不过怜儿你有这般爱国之心,父王深感欣慰啊。”
“女儿知道湾台的战事进展不?,父王对此挂心的很,此来就是给父王您分忧来的。”
“呵呵,看来怜儿却是长大了,也懂得关心父王了。”端王闻言笑着回应到,一副受用欣慰的样子。
“父王觉得,前冷月国的左将军张清云其人如何啊?”
“嗯,怜儿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