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众人一时间心内百感交集。的确,那些乱民私下贩卖物品进入湾台牟取重利,必?得是瞒过两地的官府水军,因此他们必定有着不为官府知晓的路径得以进入湾台。此番经卫清云这么一点拨,众人顿时想通了这一点。只是华浙向来对那些走私的乱民严刑相待,抓到即判处死刑。而此番眼前之人不仅求得了端王的赦令,还与那些乱民合作,他还真是胆大妄为啊。
“一直以来,我们皆是残酷镇压屠戮那些乱民贼党,他们对朝廷也是痛恨异常。此番若是靠那些乱民带路,若是他们心存怨愤,向湾台通风报信,或是直接将我们带入绝境死地之中,那该如何是好啊!”文官列中一人当下起身质问道,而他的这番质问显然也是众人心内的疑惑所在了,顿时引起了一片的共鸣呼应。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虽然他们与朝廷之间有着极大的血海深仇,但是他们也是炎黄子孙,在下相信他们绝不会因为个人之恩怨而不顾民族之大义的!”卫清云脑海中不由泛起了,死牢之中所见的那些饱受酷刑折磨的身影,那皆是一个个热血真性的好汉子啊。至于冒着朝廷的律法贩卖私货,那也是由于生计所迫的无奈之举。回想着他们那一副副真切的神态,那凛然的气势,卫清云当下断然回应道。
“哼,好一个你相信啊!若是单凭阁下的信任,就将成百上千将士的性命当成儿戏吗!”那人愤然挥袖道。
此时卫清云也不由无言以对了,的确若是单凭自己的片面相信,等待那些将士的说不定就是一条不归路。虽然卫清云相信那些死牢中的百姓,但是他却不敢保证,在内心深处他也有着一丝的戒备。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行军作战谁能确保万无一失,若是不用周公子的奇袭之策,正面强攻的话,伤亡的将士又何止区区的成百上千呢!”一道威严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从这中气十足的吐气声中可见端王的内力有多么深厚了。看到卫清云此番无言应对的境况,端王也不由介入了众人的争讨中,来替他解围。
众人闻言俱都是心内一悸,本就对这位处事果然,儒雅中夹带着刚烈的端王心存畏惧,此时闻得此番隐含怒意的话,一时间众人尽皆凛神噤声了。此时还有谁会看不出来端王对这个陌生的青年别有一番偏爱之意,当然没人会在这时去触那个霉头了。
环视了一遍殿内众臣,端王这才转向卫清云淡然道:“说说其后的安排吧!”
卫清云明白端王的意思,知道他有意协助自己,当下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接着分析讲解道:“湾台上的军队多数都布置在了其沿岸的防御阵线之上,故其岛上的防御并不怎么严密,再加上华浙大军若是可以做出势压其海岸线的姿态,对方势必还会从其内各城守军中抽调一部分的将士至其的防御阵线之内。到时湾台之上各城的防御实若虚设,若仅仅是绕过或是穿过前方各城池,直接奔袭湾台主城北台,也就变得简单多了。
至于北台之内的那些精锐禁卫军,以及万余的守城将士,毕竟没有真正的经历过沙场的厮杀,只是有过一些寻常的校场演练,是不会有多少战斗力的。只要两三千的精锐将士,突然兵临城下,对方势必会惊慌失措。然后大军再一鼓作气誓死拼杀,定能将其一举击溃,迅速拿下北台城的。”
“两三千!”
“不会吧!”
……
卫清云话音刚落,身畔的惊呼声顿时响了起来,从语气间可体会的出一众将领大臣难以置信的心情。
“周公子,我想请问公子心中规划的突袭北台的将士人数究竟是多少?”一旁的马宇神情肃然的侧身询问道。
这个卫清云自然早就有了打算,闻言毫不犹豫的回应道:“至多不超过三千人。”
马宇闻言深思了片刻,这才一脸严肃的起身质问道:“公子可知北台的守军至少也有一万人数吗?加上北台城城高堑深,更是不利于大军攻打。兵法有言,三倍与敌,才可攻城。何况是北台这般的城池了。”
“将军所言甚是,只是那也仅仅是在寻常情况之下而言。如今湾台对他们名之曰‘天堑’的防御阵线过度信赖,数十万大军尽数集结在那,而其后的城池几乎毫无防备。他们更是绝想不到我军在不攻破‘天堑’的情况下,会出现在湾台的境内。在这般情境之下,大军只要突然出现在北台城下,这一现象就足以对他们造成巨大的打击了,势必使得守军军心溃散,战力大减。
再加上对方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城墙上防御必然松懈,相应的守城器械也不会准备充分,要迅速攻下北台也就不是不可能的事了。诸位不妨细细思量一下,若是此刻突然有两三千的兵马出现在天水城下,进行猛烈的攻城之举,这有近万大军驻守的天水城还能守得住吗?”
卫清云这番假设一出,不仅是那些文官武将,就连一向沉稳的端王也是心内一悸。原本只是拿北台作为参考的目标,众人远没有那种切身之感,此时联系到自己所在的天水城时,却是明白了卫清云所说的计策的可怕之处。
天水城四方要么有城池作为屏障,要么就是有关塞以为护卫,其外围共驻有大军三十余万,可谓防御森严。众人何曾想过会有数千的军队突然兵临城下的场景呢,这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