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店铺出来,刘德仍然有点意犹未尽,可惜无论是侯府工坊还是店铺,都不是自家产业,刘德自然不会把更多花招弄出来便宜了那对贪财的母子。
“乱世将至,时不待我啊。”刘德感慨一声,倒是不急着回去,反而在大街上晃荡了起来,自来到这个年代,他还真没有好好看一看这东汉皇都洛阳城的风采。
津门大街四周住的多是平民百姓,往来皆白丁的典范,刘德一身太学生服饰反而显眼,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酒肆成堆,更有青楼等烟尘之地,刘德一路走过发现多数百姓都面有菜色,更有许多乞丐可怜巴巴的向人乞讨。
乱世将临必有乱象,哪怕的都城洛阳也不例外,刘德心有戚戚然,可惜他人轻言微不说,想要保全性命还得过何家那关,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扭头走过。
行到半途日已中午,刘德肚子空空,这才发现自己一早被蹇硕拉了出来,到现在还未进食,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前面就有酒楼,刘德当即走了过去,可只是刚来到酒楼楼下,就听到楼上响起一声怒喝。
“何冲,你害我义弟家破人亡,今日我史阿要你狗命。”
随即哐嘡一声,临窗窗户被砸烂,一个身穿禁军将官服的汉子直直摔落在刘德脚尖前,刘德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一条大汉自二楼跳下,一脚踩住还没来得及起身的汉子,那汉子口角溢血,面露惶恐之色,突然看到刘德,宛若抓到救命稻草般哀求,“救我。”
那大汉冷冽目光顿时扫了过来,刘德打了个激灵,连忙后退两步,却是已经认出这何冲,可不正是之前奉太后之命前来搜捕自己的那禁军带队校尉,摆手道,“我和你不熟,祝你早死早投胎。”
“你……”何冲瞪大了眼睛,那大汉已经不耐,手中利剑一挥,一颗大好头颅滚落,何冲死不瞑目犹自瞪着刘德,吓的刘德转身就要走。
“杀人啦。”旁边行人终于自此番变故中惊醒,一个个惊呼逃散。
刘德正要退走,可肩膀却被搭住了,就听身后那刚杀人的大汉冷哼道,“你这书生既然和这何冲相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便一起做了。”
说着,大汉手中长剑就要给刘德捅个窟窿,就在这时,街角突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随即一道厉喝传来,“何人敢在天子脚下放肆,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却是洛阳城中北部尉麾下巡街卫队听到动静快速赶来,刘德已经感觉到腰间剑尖森冷锋利,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忙道,“壮士且慢,你为义弟报仇杀那何冲在下佩服,但此时你绝难轻易脱身,不若先饶我一命,挟持我或可逃脱。”
那大汉微微一愣,四目扫视之间,发现街道四周都有巡街卫队赶来封死退路,哪怕他能飞檐走壁也非得被利箭射落不可,当即一手扣住刘德喉咙,低声道,“你这书生倒是好胆色,那就借你一用,若是老子逃脱不得,你也休想活命。”
刘德心中暗自叫苦,这好端端的祸从天降,简直就是喝冷水都塞牙,但此时却不敢刺激身后明显已经有些紧张的大汉,乖巧的做了人质。
不过数息之间,四周已经被重重包围,带队的四个曲长本不在意,但一看倒在地上没了脑袋的竟然是禁军将官,更有人认出何冲,顿时惊怒不已。
“好你个狂徒,竟然敢当街杀害禁军校尉,来人,与我就地射杀,以正法典。”曲长罗升爆喝一声,四周拉弓搭箭的声音齐刷刷响起,刘德寒毛乍起,也不顾身后那大汉手指用劲更紧,当即喝道,“且慢。”
罗升本一心想着杀了大汉为何冲报仇,免得被何家清算自己,乍然听到刘德中气十足的喝声微微一愣,这才看到刘德身上穿着的太学生服饰,犹疑了下伸手叫停。
“这位将军,难道你没看到,我是无辜的吗?”刘德暗自松了口气,刚才哪怕迟了那么一刻,他就要被乱箭射死,心中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哪知道罗升眼珠子一转,怒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与这凶手一起,莫非是同党,来人,与我一起射杀。”
“慢着,我是当今皇上堂弟,太后亲侄,你敢伤我一根毫毛,就等着被诛灭九族吧。”刘德不用想也明白过来,这该死的曲长怕是忌惮何家势力,想要先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至于自己,不过是被殃及池鱼的那条鱼,当即想也不想嘶吼。
果然,皇帝和太后的名头还是很好使的,不仅吓的四周剑拔弩张的士卒不敢妄动,就是身后的大汉手也松了松,显然没有料到随手一抓就抓了条大鱼。
可刘德宁愿他们将自己当做屁放了,眼见那曲长目光闪烁,刘德知道他在权衡,当即道,“这位将军,你可以找任何一个太学生来对质,看我所说可有假,你若是肯连着家小与我陪葬,尽管杀我。”
那曲长犹豫不决,可刘德身后的汉子却已经不耐,再次扣紧刘德喉咙,手中长剑一扬,“不想死的速速推开,我史阿敢杀这何冲贼子,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们若是上前一步,休怪我先杀了这皇帝的堂弟。”
刘德心中骂娘,这混蛋倒是不傻,知道自己身份之后立刻就利用上了,但刘德却无可奈何,小命在人家手里捏着,当即配合着叫道,“还不退开,难道真的想看着本公子死吗。”
那曲长犹豫片刻,却死死的不下命令,反而盯着刘德身后汉子看了几眼,问道,“你就是史阿?我曾听闻洛阳城中有一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