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言眉头一凛,“你为何私下结交陶仲文,难不成你真的是想…以此对付郭勋,其实这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嗯…我是不愿意与陶仲文这种人有接触,不过…你私下结交于他,我也不反对…”
“额…夏大人…”彭岳清咳两声,“我结交陶仲文倒不是因为想要利用他对付郭勋,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不会趟这趟浑水,我之所以示好于他,是为了开私口的事…”
“哦,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夏言有些尴尬地笑笑,“不过既然陶仲文不愿意…不愿意参与朝政,那么你怎么能确定他愿意回为开私口之事而进言呢?”
“我并不确定啊,所以这才试探嘛,只不过结果表明确实是不成功罢了…”彭岳此时笑得也有些尴尬,“不过开私口这件事和其他事并不是一个性质,在这件事上,皇上的态度是很摇摆的,他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可以说他并没有一个明确的主意,实际上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替他决断的声音,这个时候陶仲文…或者说上天的意思就凸显出来了,这时候陶仲文只要在占算之时稍微往开私口的方向上靠一靠,皇上的态度就会有所松动的,其实…其实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不必这样说,只要能达到目的便好…”
“我只是觉得这样办法不稳妥,就算达到了目的,也不能保证以后就能顺利实施下去…”彭岳说到此处却是笑了笑,“不过现在我改变想法了,因为大多数事情根本没有必要那么坚持原则,正如夏大人所说,只要能达到目的便好了,这朝中有多少事情的来路是正正当当的呢,恐怕都有见不得人的一面。开私口这件事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只要皇上点头同意,我就能保证开私口之后,朝廷的收入能比现在更多,到时候自是不用担心什么来路不正的问题,相信皇上也会乐得实施。”
“能这样最好,不过现在不是陶仲文不同意帮忙吗?你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有,不过我最近一直在为这件事而矛盾…”彭岳拄在桌案,头偏靠在手上,“世上的事偏偏就那么奇怪,我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陶仲文虽然与朝中诸臣都没什么来往,但独与一人来往很密切…”
“谁?”
“严嵩…”彭岳苦笑着说道,“陶仲文现在任职礼部,而严嵩现任礼部尚书,我以为二人是因此结识,但后来才知道陶仲文未得宠信之时,二人便已结识,可以说严嵩是陶仲文未入仕之前为数不多的在朝中的朋友…还是他严嵩眼光好,知道陶仲文是邵元节的徒弟,终有一日会得宠,而且当时严嵩恰好在南京任职,也有机会结识陶仲文,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而且严嵩现在既不站在您这边,也和郭勋那里交集不多,因此陶仲文和他交往起来也放心…”
“那你…打算怎么办?”夏言犹豫着问道,“我知道,你和严嵩之间…不过严嵩对你可是没有想法,而且你私底下对严嵩有怨言这件事,恐怕也只有我知道,但你们二人明面上并没有冲突,如果你找严嵩帮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我知道,其实…严嵩有意示好于我…”彭岳用手指点点脑袋,长舒了一口气,“这些日子我也考虑了很多,我发现…我有时候有些迂腐,并且自己还看不出来,其实我心中对严嵩有芥蒂,并不代表我就不能…利用他,就像严嵩一样,既不站在您这条船上,也不站在严嵩那条船上,两头不得罪,但是又两头都讨好,混的可谓是如鱼得水,这门功夫,确实值得我好好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