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幕上终于出现那个雪白的“完”,音乐响起,人群如同退朝的水流般涌向大门。
路重庆从座位站起身,伸个懒腰,准备走,转眼看到晓玉没有动弹,愣愣地看着大银幕,似乎沉迷在电影的情节之中。
“怎么?还没缓过来啊?电影有那么好看?”看着晓玉那怔怔的表情,他有点想笑。
男主角经历了暗杀,陷害,枪战,打斗等等种种磨难,在最后一刻战胜了坏人,成功地完成了任务,抱德美人归。
这是好莱坞典型的英雄主义情怀,也是所有男人的英雄主义梦想,但是不至于让晓玉沉迷成这样啊。
这是入魔了?
“哎,哎。”他伸出手指在谌晓玉的眼皮底下晃了晃,“醒一醒。想着什么呢?”
晓玉眨了眨眼睫毛,扬起脸看着他,大眼睛迷迷蒙蒙地浮着一层泪光,波光潋滟,嘴唇嫣红,怔怔地低问“那你毕业后会再回西藏吗?”
路重庆一愣,看着她目光变得十分幽暗不明,眉目却是柔和舒展着,过了半天才低哑的声音温存地问,“你刚才一直在想这个?”
“嗯。”
谌晓玉舌尖上那个字才出口,嘴唇就被他吻住了。
这个。。。。。这个,电影院的灯光都亮了,旁边的走道上还全是人。
谌晓玉大窘,伸手想推开他,无奈他胸部的肌肉硬邦邦的,怎么都推不动。
他臂膀揽着她的肩,手掌扣着她的后脑,唇温柔地覆过她的唇,舌尖轻轻描绘着那迷人的形状,清冽的气息笼罩下来,渐渐迷乱了她的心绪。
脑子有短暂的空白,只能听见彼此心脏跳动的声音以及身体里涌起的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放开了紧紧箍着她的手臂,重新吸入了下空气,看了看周围,打扫卫生的中年女人正端着簸箕与扫帚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人,“亲好了?那麻烦让一让,我要扫地了。”
谌晓玉顿时涨红了脸,用力推开了路重庆,甩手向门口跑去。
路重庆冲着那扫地阿姨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耽误你工作了。”说完就快步追了上去,拉着她的手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丢人死了。”
“这有什么丢人的。”
“大庭广众之下。。。。。。还不够丢人的。”谌晓玉
“哦。”路重庆恍然大悟状,“我知道了,以后找个没人的地方。”走了几步,他又低低地在她耳边说,“我前面看你老是偷看人家接吻,以为你心里着急。”
谌晓玉顿住了脚步:“。。。。。。。”然后,抡起手里的挎包,砸向了他。
路重庆即将毕业,他的分配去向也被摆上了首长的议事日程。
章先理从政治学院调来了路重庆所有的学习档案,制作成简报,放在了首长的办公桌上。
“这是学院那边送来的资料,学院那边说,还是尊重您的意见。”
首长正在批阅文件,放下手中的红蓝铅笔,低了头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地闭了闭眼睛,没吱声。
章先理在旁边等了一会儿,也不敢吭气,事关这小公子,首长的态度总是讳莫如深,不好拿捏。
前段时间是天天调过来带着身边,只要不是正规级别的场合,都把让他作为随从参加历练,似乎是重点栽培,但是最近又不是那么回事。
“他自己的态度是什么?”过了一会儿,首长拿起桌上的学习档案,慢慢地翻阅着,,问道。
“学校说,他们进行过一次摸底,重庆只表态服从分配。”
“服从分配?”首长微微笑了一笑,哼了声,“他打小就主意多,哪里会真的服从分配。”
章先理不敢接话。
过了一会儿,首长又问道,“那边是什么意思?”
章先理顿了一顿,小心翼翼地说“据曹局长那里传来的消息,说一直都没有表态。”
首件,看了看桌上的台历本,“你通知下他们,让他们回家过端午节。”
章先理后天就是端午节了,赶紧应了去通知,走出大门的时候,听到里面低低的一声斥责,“都没一个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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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红卫端午节那天正好回来,晚上才是家宴,下午没事可做,难得不下钓鱼。
水库的岸边种着一排排密密的柳树,此时树荫浓密,枝叶低垂。
路重庆在堤坝上找了个阴凉地,架了个鱼竿打路亚,就抄着两手,伸长了腿,斜坐坐在钓鱼椅是哪上看风景。
“你这是学姜太公呢?”路红卫瞥了他一眼,笑着摇头,自己忙着认认真真地穿线,挂鱼饵,仔细又认真。
“也算是吧。”路重庆的目光注视着那水面,嘴角撇了撇,嘀咕着,“这个鬼天气能有鱼上钩吗?”
“不管了,不就是出来转转嘛。“路红卫不经意地说,”对了,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服从分配,听从祖国的召唤。”路重庆唇角弯弯,笑容微微讥讽。
“这可不是你的风格。”路红卫淡笑了一声,“你的脑袋里有太多的主意,怎么可能听从别人的安排。”
“那也看着别人是谁吧。”路重庆懒懒地接了话,明显地不想多说什么。
路红卫蹙眉,微微有点诧异,这孩子一贯是跟自己无话不说,怎么事关自己远大前程的事情却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叫人捉摸不透。
“哥,你想回来吗?”过了一会儿,路重庆突然低声问道。
路红卫微微挑了挑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