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路重庆与杨畅所聊的话题无非是军中的一些人事传闻。

谌晓玉在一边默然,并不插话。

他们的父母身居高位,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使得他们从小的时候就有机会了旁人情世故,又加之孩提时代那一场运动,见多了人情冷暖,翻云覆雨,魑魅魍魉,使得他们比后来的**多了一份清醒与冷静。

那是与她毫不相干的圈子,不熟悉也不想熟悉。

一整天的忙碌再加上傍晚时分的一场“激战”,让她累得不想说话。

那一份不安的感觉又隐隐浮上心头,

他们在谈论最近那一场很有影响力的“军演。”

蓝军的指挥是项豫,不出所料,把红军打了个落花流水,项豫名声鹊起,引人瞩目。

已经有流言,传闻项豫靠着童家争取到了这场斗争的“入场券“,又凭着精明强悍升级。

“项豫现在可是少壮派竭力的后起之秀,说句不好听时的话……倒是真有几分后来居上的行情,他的技战术水平还是有一套的,这次的战术布置,被夸赞天衣无缝,说难怪红军没有还手之力。”杨畅说。

路重庆正在吃着鲍鱼卤汁捞饭,不以为然:“也就那样吧。我在军校上课的时候,老师曾经给我们做过讲解他上次的“沙漠军演”,我这一次基本上还是那些套路,也不是没有破绽。只是没有人察觉,而且这次红军太轻率了,犯了兵家大忌。给了他太多的漏洞……”

杨畅感叹:“是的,我也研究过,虽然当作案例到处吹捧,可是也没有说得那么传奇,你哥要是在,那小子准没那么得意……”

路重庆哼了哼,“我哥……”他轻轻叹了口气。问道:“调动的事情有消息吗?”

杨畅摇了摇头。

路重庆默然,眼里有一丝疲惫,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没吱声。

无端端烦躁起来。

若说精明,生姜还是老的辣,你自作主张擅自决定了?我那边还是按兵不动,不变应万变。

他掏出一根香烟。叼着嘴里。也没点着,眼睛微微眯缝着。

路家渐渐式微,如果不是因为路家老爷子的资历与职位,路家这几年波澜不兴,乏善可陈,除了路重庆的几件个人“英雄事迹。”

而童家的势力范围渐渐扩大,成为各派别拉拢的对象,姻亲关系是最好的裙带关系。

局势大家都很明白。

气氛有点压抑。

杨畅摆了摆手“算了。不说,喝汤。喝汤。”说完他欠了欠身子去盛汤,尝了一口,“欸,这西红柿鸡蛋汤不错啊,晓玉你在里面加了什么啊,怎么这么好喝?”

“加了一点春笋干和虾皮。”

“是吗?”路重庆也喝了一口汤,赞道:“不错”,转过脸看着谌晓玉:“咦”了一声:“你怎么不吃了?”

晓玉微笑道:“我吃饱了。”

路重庆蹙眉,伸出手捏着她的胳膊:“这么瘦,就吃这么一点?”把那一碗清水燕窝推了过去:“吃完了。”

谌晓玉摇了摇头:“真的吃不下。”

没胃口。

他们谈的事情她不关心,她所着急的事情,又与他们无关。

包里还有一叠资料需要看,原本准备去过医院之后回来加班,现在计划全都被打乱。

明天萧铎问起,不知道如何回复。

“真的不吃了?”

“不吃了。”

路重庆放下自己的筷子,静静地看着她,似笑非笑道:“需要我喂你?”

谌晓玉当即闹了一个大红脸,白了他一眼:“毛病。”

“是毛病,就是看不得你吃那么少。”

“我要减肥。”

“减什么肥,你有肥可减吗?减给谁看呢?”心底里的话不经过大脑,冲口而出,路重庆说完就后悔了。

谌晓玉深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畅哥,你慢慢吃。”说完就去了阳台。

路重庆沉沉的目光盯着桌上的台布。

杨畅递给他一支烟,“好端端的,干嘛呢,。”

路重庆接香烟,点上抽了一口,垂眸苦笑地说:“聚少离多,总是放心不下。”

杨畅看了一眼阳台那边:“她应该不是见异思迁的人。”

路重庆垂着眼睛看着手指间的淡蓝色的烟雾,“我们连一百多号人,没有几个谈恋爱的,有的在家乡谈了,没多久也吹了,我们指导员每个月有一半的工作时间在为这些事情做战士的思想工作……”他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下去。

桌上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动手收拾着,在水池边洗碗,一会儿的功夫将餐厅收拾得干干净净。

“你开车来的?”他问杨畅。

杨畅点了点头。

“一会儿送我回医院。”

杨畅偏了一偏脑袋:“嗯,去说一声吧,我在车上等你。”

路重庆走到阳台门口,凝视着那一抹剪影,高领紧身针织衫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形,在黑暗中亭亭玉立。

谌晓玉伏在栏杆上再

他心中已经是懊悔万分,走过去揽着她的肩膀,她的身体微微一僵,路重庆立刻就感觉到了,鼻尖蹭着她的,压低了声音:“对不起。我一时昏了头。”

谌晓玉垂着眸不去看他,半晌轻轻叹息,低不可闻。

路重庆只好将她揽得更紧了,央求道:“别生气了。”

“嗯。”谌晓玉应了一声,清澈的眼中有着不明的情绪。

路重庆心中酸痛,低下头去想寻找她的嘴唇。

谌晓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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